聽到花落晚這番話,她只是冷笑,眉色飛揚,好似掙脫了一切付諸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一般,她說:“只要你死……只要你死了,他便就會忘記你。便只為了這一個結果,我也甘願試一試!”
這一刻,花落晚才驚覺,梁紅玉根本就是個瘋子!
她不知道她與花思穆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但是,便就從她不顧一切的作風上來看,她便已然斷定。花思穆將是她一生的軟肋!
只是,很顯然,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梁紅玉逐步朝她走近,以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打算指著嫣兒手中的匕首倒:“給我,我要親自殺了她!”
“夫人,這……”嫣兒有了片刻猶豫,她顯比梁紅玉要理智得多。
然而,此刻的梁紅玉早已顧及不了許多,她一把奪過匕首,唇角掀起一抹勝利的笑容,道:“永別了,花落晚!”
匕首逕自落下,鋒利的刀尖在花落晚的瞳孔中逐漸放大。死亡感逐漸逼近,帶著銳不可擋的氣勢。花落晚知道,她是認真的,是真心想要置她於死地。
可是,匕首卻在逼近花落晚僅有一公分的距離時突然被人一腳給踢開。梁紅玉同那匕首一樣,因那突來的力道摔倒在一旁。
“夫人!”嫣兒一聲尖叫,連忙衝過去護在梁紅玉身前,警惕地看著花思穆。
可是,此刻的梁紅玉卻是無暇顧及身上的痛楚,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瞳孔望著站在她面前的花思穆,一身無暇的白衣,自流風雅,挺直而立,好似那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俯視她,目光冰冷:“今日饒你一次,若是你日後再敢動她,我便讓你千倍百倍來償還!”
他聲音很輕,卻兀自給人一種如寒冬一般涼徹心扉的冷意。梁紅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喃喃自語:“你的腿……”
可那花思穆卻是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握著花落晚的手逕自離去,徒留一個雪白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他竟然沒有腿疾!他竟然……這一刻,彷彿有什麼在她心底崩塌。那惦念了十多年,折磨了她十多年,以至於在她心底深深烙印上的人兒……她此刻卻覺得無比陌生。
怔愣在原地,她竟不知自己當是為他開心好,還是為自己失落好。
花思穆……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想起我來……
“夫人。”望著呆滯在地上的梁紅玉,嫣兒眼眶一紅,竟是不知該怎樣去安撫她。
然而,她卻是仰天大笑了起來,兀自流露出一股悲傷的笑意來。
花思穆……你竟是……這樣狠心!便連想起她來了都不願認她嗎?
……
離開巷子之後,花思穆便一直牽著花落晚的手不肯放開。路邊,到處都是花燈,到處都是人群,他們倆攜手走在人群中,如那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夫妻一般緩緩走著。
花落晚輕嘆一聲,道:“我竟不知,你還會武功。”
花思穆聞言,卻是輕聲笑道:“你卻也從未問過我啊。”
聞言,花落晚臉色一沉,抬眸望著他,語氣略帶不快:“是否我不問,你便打算瞞著我一輩子?”
“你早晚會知道的。”他卻是一臉篤定。
花落晚冷眼:“你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這一問,讓花思穆眸色微恙,卻很快恢復平靜。他輕聲嘆息,道:“我幼時曾與那梁紅玉有過一面之緣,彼時因為梁秋的事,我對那梁家恨之入骨。可偏偏在城郊遇上樑紅玉,便就一時心軟揹她回家。當時年幼,並無多少體力,加之路上磕磕絆絆的,待送她回府後,雙腿早已累到極致。第二日,便就因為花銘宥而受傷。但外人只知我天生患有隱疾,那梁紅玉大約是誤以為我是因為她而受傷,便就在心裡愧疚了這麼些年吧。”
花思穆淡淡解釋著,說到後面的時候,花落晚眸色微沉。她知道,這件事定是又勾起了花銘宥對待他的過去。
便就緊緊地反握住他的手,臉上噙滿笑意,道:“如此說來,那梁紅玉倒也有幾分可憐。”
“她想要殺你。”花思穆眸色一沉,冷然道,“今日便就看在她愧疚了這麼多年的份上饒過她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眼中殺機瞬逝,花落晚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可是,她現在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你不想讓她愧疚而繼續糾纏你,便就讓她知道你並非真的有腿疾。可就不怕她傳了出去嗎?”
“她不會。”這一點,花思穆倒是非常肯定,“便是她說了,誰會相信她?便連宮中御醫都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