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姐姐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彭奴把兩隻嫩嫩的小手往蔡田臉上一推,一下子從蔡田懷裡跳了下來。越過桌椅,驚恐的看著蔡田,眼中似含著淚,強作鎮定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師父叫來。”
蔡田嘴角抽搐,想自己長的很難看嗎,竟把小孩嚇成這樣。
一真冷風穿過院內高高的梧桐樹,吹進了大徜的屋子,並吹亂了蔡田飄逸的紫發。髮絲略過眼角,忽然明白這小沙彌為何害怕自己了。不過,現在重要的是先把門給關了,這樣太冷。
蔡田轉身關門,卻從小彭奴那傳來“哇,女鬼來了”!
當蔡田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小彭奴已跳到床上,並用被子把自己給蓋了起來,稍稍露在外面的小手,在瑟瑟發抖。
蔡田輕輕坐了下來,把被子拉開,聲音溫柔的說:“姐姐不是女鬼喲,只是姐姐的頭髮被藥水浸泡過,才這個樣子的,過一段時間就會變成和你一樣的黑色喲。來,”蔡田抓起小彭奴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看,摸到姐姐臉上的肉了吧,是鬼的話是摸不到的喲。”
小彭奴藉機在蔡田臉上捏了捏,才點了點那可愛的腦袋。
“嘿嘿,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彭奴,大家都給我叫小彭奴。”
“彭奴?這名字好。”其實,蔡田都不知道這名字是什麼意思,只是感覺很奇怪,難道他們家是奴隸?
小彭奴的膽子漸漸放大,對蔡田說:“這是我過世的父親給我取的,父親說,徐州乃古彭城之地,於是就給我叫‘彭奴’。”
“哦,可是,這裡是濠州啊,你不是在這長大的啊?”
小彭奴搖搖頭:“不是,我出生在徐州,連年戰爭,徐州城被戰火燒成殘垣斷壁,我和母親跟著伯父逃到這來的。”
蔡田用拇指抹了一下小彭奴的鼻子,接著問道:“那你父親呢?”
“我父親,我父親他……”說到這,已是滿眼含淚,“父親他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我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染上瘟疫,也死了。”
蔡田見豆大的淚珠在小彭奴眼角停留了剎那,就順著鼻樑流了下來,心中對這可愛的小傢伙又愛又憐,最後,將小彭奴摟在了懷裡……
“咚——”
“咚——”
“咚——”
寺院的鐘聲準時響起。
小彭奴很快睜開眼,望著眼前的蔡田,眼珠子瞪的老大。激動之下,猛的推了蔡田一下,蔡田還在睡夢中,被這麼一推,很自然的從床上摔了下去。
“哎喲!”蔡田叫了一聲,剛剛還夢見自己躺在自家的大床上睡覺呢,現在就從地上省來了。
蔡田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佯狀生氣的說:“小鬼,幹嘛把姐姐從床上推下來。”
小彭奴往床裡面縮了縮,怯怯的說道:“我是要當和尚的,男女授受不清,姐姐你以後不可以碰我哦!”
“啊?”聽到這話,蔡田差點把下巴下嚇掉了,也笑的差點斷氣。
一個跨步走過去,蔡田在小彭奴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大笑著離開了房間。剛剛走出房門,又是一陣大笑。笑夠了伸了個懶腰,對著微露著臉的太陽說:“呵呵,又是個好天氣呢!要去幹活(給路人算命和看風水)嘍!”
此時,房內只剩下,被怔住的小彭奴。
接下來的日子裡,蔡田在一個繁華熱鬧的小街上,開始自己的就業生涯。
將桌子一擺,小凳一放,插上“許半仙”的旗子,翻開《百年風水》,等待客人的到來……
離(一)
離(一)
蔡田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天,一天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幣。因為蔡田那異於常人的頭髮,路人總要看上幾眼,但只要蔡田一說要給他們測字,就一個個跑地老遠。不過,臨收攤的時候,還是買了兩個糖葫蘆,邊吃邊回寺院。
輕釦了一下門,蔡田就推門而入,晃著手中的糖葫蘆說:“小彭奴,看姐姐給你帶什麼來了?”
小彭奴雙手託著臉,厚厚的小嘴微撅,皺著眉頭,眸中滿是蕭條之色。
蔡田笑呵呵的用手扯了扯小彭奴的腮:“怎麼了,是不是沒把經書背過,挨師父罰了?”
“不是。”小彭奴把嘴撅的更高了。
“哦?那是為什麼?”說著,蔡田坐在小彭奴身邊。
“我讓師傅收我為徒,他還是不答應。”小彭奴把腦袋邁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