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愁眉不展,站在身側,沙迦瞥過眼去,“朕把兩個皇兒交給你,如再有意圖不軌者,無論品階,可格殺勿論。”
“老奴遵旨。”話音才落,他手上已經多了一塊牌子,似玉似鐵,冰涼入骨。
“必要時,可隨意調動禁軍,你給朕張大了眼睛,保護好孩子,等回來時,朕賜你百年後,安眠皇陵。”
一句話,定了老太監的心。
一個像他這樣的奴才,不愛金銀,不理權勢,又沒有子女孝敬,唯一擔憂的便是身後事。
現在皇上金口玉言的承諾了他的歸宿,安福感動的熱淚盈眶。
慌忙跪倒,叩謝皇恩。
要是這麼多人一起,都護不住兩個小主子的周全,他也沒臉面再面對皇上,直接找個馬桶溺死算了。
沙迦放下心來。
交代完畢,他也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苗疆聖域,接二連三的冒犯,他一直被動抵抗,沒有正面與之相迎。
原本以為,抓了他們兩大女姬,還有同行的苗女,會給予一個適當警示,
沒料到啊!!!
那麼,就讓他親自去瞧瞧,所謂苗疆,所謂聖域,究竟有什麼了不得,連他的皇后她的女兒也敢碰。
順便找機會,搗碎了她們的巢穴。
他的人,不是那麼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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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先出發,一路上為禁軍的侍衛們留下記號。
沙迦行進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不出三天,他已然追上墨染會和。
圍場驚魂(八)
“追丟了。”三個字,簡簡單單的丟過來,換走沙迦一記白眼。
“朕要撕碎了她們。”這幾日快馬趕路,沙迦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真是恨得牙根都咬碎了。
“娘娘和藍兒一路上留下了許多線索,但是在昨天以前,痕跡都消失掉了。”想必是不小心被發現了,於是遭到了更加嚴厲的看管。
沙迦嘴唇顫動了下,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出口。
他愈發沉默,所有的勁兒,都攢在了一個點,力量積聚,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皇上,藍兒身上,有臣特製的藥粉,藏在髮釵內,足以迷昏上百人的分量。”超級濃縮型,才被他研製出來,就被藍心興沖沖的要去,不知藏在哪裡好。
閒來無事,墨染便親自制作了一套首飾出來,每件都做了手腳,至此之後,藍心每天梳妝後都會選一件戴上,興致來了,還會全套帶齊,得意萬分。
說到這兒,沙迦自然也想起了淺離的習慣,這丫頭的身上,也總帶著瓶瓶罐罐,“皇后應該也藏了些護身保命的藥,就怕早就被搜了去。”
“應該不會,娘娘的醫毒兩術是跟微臣所學,她會製毒解毒煉毒,自然也會藏毒。”一個好的毒醫,渾身上下都是毒藥,也都是解藥,想救人的時候就能救,想殺人的時候也能殺,那種沒事被人搜走了藥粉,就再無能為力的不算真本事。
沙迦真是哭笑不得。
要放在過去,墨染敢在他面前坦白這些,就算不發火,他也得好好教訓一次。
好的不教,竟教些旁門左道。
圍場驚魂(九)
現在,又有幾分慶幸。
不管那些毒粉能不能管用,至少墨染留給了兩個女孩一線生機。
在他們不在身旁保護的時候,不會任人欺辱。
“想把皇后和藍兒帶回苗疆,沿途各個州府都在圍堵,又有侍衛追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朕不相信,他們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漏出來。”怒氣越勝,沙迦反而越是冷靜。“墨染,追蹤的事就交給你,朕帶來的禁軍侍衛,也盡歸你麾下調配。”
“喔?”墨染挑了挑眉,邪佞的金色瞳孔發出灼灼閃亮的光澤,“皇上要回去了?”
“朕不走,可是朕要分出心來,去做另一件事。”這口惡氣不出,他夜不能眠。
“微臣能問下是什麼嗎?”墨染刨根問底,他想不出此種時刻,還有什麼比皇后和公主更加重要。
對於墨染的疑問,沙迦也沒準備隱瞞,鐵拳重力砸向桌面,“朕要抄了苗疆聖域的老窩。”
墨染失笑搖頭,“皇上,這個有點困難,兵不厭詐,可您的侍衛,恐怕破不了毒藥瘴氣。”
他太瞭解那個鬼地方的恐怖,就算是他,想要走個來回,也費了很大的力氣,其中兇險,並非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