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帶鏡夜回皇宮。”鳳楚天依舊冷著嗓音,不過看著搖搖欲墜,原本就重傷未愈的樓向晚,似乎也有些不忍,“不用擔心,只是內力耗損,宮裡有司御醫,有上好的藥材,不會有事的。”
鳳鏡夜是被雷奔和另一個侍衛抬出來的,那個總是俊美邪魅的男人,此刻卻蒼白著一張俊臉,呼吸微弱,臉色蒼白,閉著眼,如同睡著了一般。
如果自己不是傷的太重,樓向晚定然會不顧一切的給鳳鏡夜治療,可是她自己經脈和五臟六腑都受傷了,不要說治療,就遮掩支撐的站了兩個時辰,已經渾身的冷汗,雙腿發顫著,如果不是靠著身邊的花千千,樓向晚幾乎穩不住身體。
一步一步,樓向晚看著夜色之下的鳳鏡夜被抬走,心痛的難以承受,緊咬著唇,明明是夏夜,可是一雙手卻冰冷的駭人。
“木木,做了就不要後悔,王爺被二皇子帶去皇宮,不會有事的。”花千千心疼不已的看著泫然欲泣,卻強撐起堅強的樓向晚,用力的握緊著她冰冷的手,“放心,王爺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我知道。”樓向晚努力的揚起蒼白的唇角,可是笑容卻顯得僵硬而苦澀,“千千,扶我進去看看君寒。”
屋子裡,司御醫正在交代胡大夫易君寒身體的一些注意,看了一眼樓向晚,目光沉了沉,終於就沒有多說什麼的離開。
有了鳳鏡夜的內力,易君寒身體裡的蠱毒再次被穩住了,所以易君寒雖然面前還沒有醒,可是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好好調理身體,等樓向晚自會恢復之後,再想辦法將蠱毒祛除。
秋風院這邊偏僻,所以入夜之後更加的安靜,躺在床上,樓向晚靜靜的看著暗黑的夜幕,她並不想和皇家之人有過多的糾纏,當年藥王谷的一切歷歷在目,那刻入靈魂裡的痛,讓樓向晚每每想起,都是痛不欲生,只是為了師傅,她必須要來一趟鳳王府。
可是如今,自己還能如同以前想的那樣,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嗎?樓向晚嘆息一聲,腦海裡浮現出鳳鏡夜那蒼白的俊臉,他在逼自己,樓向晚知道,如今,既然已經欠下了,那麼就這樣走下去吧。
自己必須調理好身體,然後才能給君寒解毒,才能給王爺治療,聚集著沉痛的目光漸漸的清明,樓向晚握緊了手,小臉上露出一抹堅定的笑容,淺淺的梨渦浮現,讓她看起來如同褪去了瑕疵的璞玉,耀眼無比。
第二天,樓向晚身體虛弱,雖然有司御醫開的藥方,也有極好的藥材,可是經脈受傷,五臟六腑受損,這都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調理好的。
“木木,木木,不好了!”糰子的聲音劃破了安靜的清晨,隨著焦急的喊叫聲而來的是咚咚的跑步聲。
“糰子,又怎麼了?”昨夜執行身體裡殘餘的真氣療傷,進展緩慢之下,樓向晚是半夜才睡的,這會還沒有睡醒就聽到了糰子的叫喚聲。
“木木,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千千就要出嫁了。”糰子扶著門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胖胖的臉上滿是汗珠。
“出嫁?”樓向晚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起的太急,渾身痛的難受,不過卻比不過這個震驚的訊息,“千千不是明年二月才到婚期的嗎?”
“是馬家來人了,老王妃身體不適,所以這事讓蓉側妃處理的,聽說是馬三公子的爺爺病重了,一來是為了沖喜,二來是為了擔心如果出了喪事,馬三公子要守孝三年,所以這才要將婚期提前,越快越好。”糰子訊息還是很靈通的,更不用說這關係到花千千的終生大事。
“糰子,早嫁晚嫁都是嫁,木木,你給我好好休息。”花千千的聲音響了起來,推開擋在門前的糰子走進了屋子,將手裡的食盒和藥都放到了桌子上,“糰子打水過來給木木洗漱。”
糰子應下聲,拿了盆走了出去,屋子裡,樓向晚看向花千千,“王爺昨晚才去了皇宮,今天一大早馬家就過來提前婚期,這也太巧合了。”
“這個時候你心思倒是多了,這婚事王爺也答應下了,只不過提前了而已。”花千千自己倒不在意,馬三公子的父親馬遠雖然是隻是皇城禁衛軍統領,四品官,可是官小位置卻極其重要,馬三公子雖然是庶出的兒子,不過能娶自己,花千千明白那是為了拉攏鳳王府,而王爺答應下,也是為了互惠互利。
“我要去見見馬家的人。”樓向晚總感覺有些的不對勁,只可惜這件事是讓蓉側妃處理的,樓向晚就更不放心了,天知道,蓉側妃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之前千千才說,王爺將蓉側妃和院子裡的人都禁足了,這會馬家剛好來人,老王妃身體不適,蓉側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