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後,就再也不肯地喊出諸如“燒他”,“吹他”之類的原本喊得極有氣勢的話。當時顧黎見以橋再也不一邊施術一邊喊“燒他燒他”還十分遺憾,只是幾次勸說也沒有結果只好放手。
這段時間裡的鬱處霆已經從一日一餐順利歸位回一日三餐,只是一日三餐只能管飽不能解痛。等到鬱處霆渾身痠痛地回到藥廬,卸下被以颭捆在身上的各色負重後,以颭仍舊沒有回來。不過不出所料,等處霆爬到山頂,顧以颭依舊還在習慣的樹杈上靠著手看夜景。
“二哥,今晚月色不錯呀。”
“大初一的,別找抽。”
“二哥,今天晚上有點熱哈。”
“才四月,你熱就脫光一邊涼快去。”
“二哥,山下的螢火蟲還是不少呀。”
“說了三遍了,是藥蟲,你家螢火蟲冒紅光?”
“二哥,你天天看著一個地方不累嗎?”
“累,何止累,但跟你說話更累。”
“二哥,其實你這幾天都在耍我撒氣吧。”
“終於發現了,趕緊掩面而泣回筱州找爹去吧。”
“二哥,之前你給我吃什麼醒夢,是不是這些天的事我將來都不會記得了。”
“嗯,要不是我看你吃了逆心丹轉性,這幾天你大概被我藥死七八十回了。”
“那就好,我也覺得這些天的我不大像我,不記得也好。”
“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到底有完沒完了?”
“我今天想起了一些事,怕以後忘了,所以想跟你說,因為話題有點沉重,所以鋪墊一下。”
“說吧,最好夠沉重,要不明天有你沉重的。”
“那我說了——二哥,我娘說過,像你這樣,一直不動,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話音剛落,鬱處霆就立刻感覺到了這個話題的沉重,因為顧以颭從樹上一腳飛踢壓倒他後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都一動不動。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臉還在土裡的鬱處霆決定再給他的生命一些沉重的東西。
“二哥……只動了一動,又一直不動,也是無補於事的。”
於是他的生命繼續順利的沉重了。
第二天,顧以橋順利的在瓊鑾面前展出了屬於自己風格的火蛇與風刃,繼而沒有意外的在瓊鑾的強制令後又用“斷空”重演了一遍,隨後就收到了冬解的拍手叫好、以及瓊鑾的下不為例。因此例一開一發不可收拾,隨後的幾十日以橋只好在遵循自己風格練習與遵循世俗眼光演示的矛盾中度過,只是驅御風火兩術功力大進,尤以驅火為善,但因為功進過快常常需要丟掉“斷空”反觀自己實力來找尋平衡。
還是這個第二天,因為昨晚沉重的話題鬱處霆被虐了一整天,但以此刻的他並不能理解自己被虐的理由,所以就在這第二天的晚上又挑了一遍,且較之前日之欠抽更為甚之。
“二哥,今日沒有鋪墊。但如果你還是一直不動,以橋姑娘會被我娶回家的。”
顧以颭此刻只覺得很是哭笑不得,“你不會以為送點花花草草、酸杏甜棗就能娶橋丫頭回家吧?”
鬱處霆眼睛一瞪,原來被發現了。
沒錯,被發現了,而且這一點連以颭也不得不覺得佩服——他們家的橋丫頭被顧黎搞的從小什麼都不缺,江湖珍寶都被拿來當日常用品,唯一嗜好就是收集點石頭,這還是在大師兄以澍的培養下養成的;但經過這幾日的觀察,就是隻喜歡收集點石頭的以橋丫頭居然開始戴頭飾吃零食了,而且還養成了諸如觀星、打草結等一系列不知所謂的習慣,且不一例外都是在眼前這個武功甚為平平的鬱處霆的慫恿下養成的。
以颭從樹上蹦下來,嘆了一口氣攬住鬱處霆的肩膀,決定還是來一次語重心長。
“鬱家小子,這些送這送那的招數是祁姨教你的嗎?”
鬱處霆搖頭,“我爹教的,而且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教的,八成是藉著顧叔的藥才想起來的,只記得八個字——鯨吞蠶食、日久生情。”
顧以颭又是一嘆,“那你總該知道世間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叫一見鍾情、矢志不渝吧。”
看他的反應,果然是忽略了這種存在。
“別怪二哥我滅你志氣,論日久論蠶食,你小子差遠了。不提別人,就是你們家那個對頭玉應門,也比你早了幾年了。更別說人家爹可是拐著葉家小姐私奔的主兒,你爹不過打敗了我家老頭子而已,而且裡面大多是你孃的功勞。”
這一點是鬱處霆考慮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