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捏著蘇落的下巴,右手握著刀子,在蘇落臉前比劃著,似乎是在找下刀點。
看那樣子,似乎是想把蘇落的臉給毀了……而那宮女的神色裡哪還有溫順乖巧,整個就是一狠戾美人。
那一刻,沐離天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想,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宮女在蘇落面前比劃著,隨時都有可能一刀劃下去。
他緊緊的收攏的爪子,讓自己冷靜。不然他肯定已經衝出去阻攔那宮女對蘇落下狠手。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深知他能阻擋得了這一次,卻阻擋不了下一次。
蘇落的臉若是被毀了,以後也許還能治好,這世上不僅有雪蓮膏那樣可以祛痕的珍貴藥物,還有更加稀有的。他相信自己可以為她找的到。
比起容顏,生命自然更加重要。
只是,那刀子花在她滑嫩剔透的肌膚上,該有多痛啊?
就在那宮女比好了位置準備下刀時,“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沒必要的。”另一名宮女淡淡的說著,站在門口,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
拿刀的宮女微微愣了一下,先將蘇落給鬆開,手裡還握著匕首。沒人能看出她是打算怎麼做的。
“姐姐,沒必要的。真的沒必要。”眉毛裡有一顆黑痣的宮女淡淡的說著,唇角帶著一絲苦笑。
拿刀的宮女咬了咬唇,握著刀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
就在是妹妹的宮女抬腳往屋子裡走的時候,宮女姐姐抬起了匕首,對準了蘇落的後頸,似是要刺入。
沐離天呼吸一緊,立馬準備撲過去,想用自己的身子將刀給弄開。他的速度,足夠擋下那一刀。
不過不用他冒險,那姐姐竟然竟刀子甩出,叮的一聲刺到了窗稜上,結結實實的,沒入了一半。
☆、也許,你也會和我一樣傻
那力道,足矣說明她的功力不淺。
“姐姐,解藥。”
“死不了。”宮女姐姐似乎很頹敗,心情很不好。眉宇之間都是一股子哀愁幽怨,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宮女妹妹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拉住了姐姐的手,“姐姐,我們是婢女,只是婢女。”
“我知道。”姐姐很無奈,苦笑著揚起了頭,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美得驚人。
原來這個看似溫婉清秀的女子如此神色,竟是清冷佳人,多了幾分美,惹人暗歎。
再看那宮女妹妹,倒像是本身就是溫婉的氣質,很是可人。而她的眼睛裡透出的光芒,就好像她已經看透了紅塵,清透而淡漠。
妹妹抬起手為姐姐擦眼淚,被姐姐給擋開。
妹妹抿著唇縮回手,走到窗子邊上,將匕首給拔了出來,對姐姐說:“捨得丟掉嗎?”
姐姐不作聲,眼睛都沒斜一下,只是牙關咬的很緊,手指的指尖更是深埋在手心裡,而她好像感覺不到疼。
那妹妹翻轉著匕首,看著匕首上鳳龍鳳舞的一個“彬”字,苦笑。
走到姐姐身邊,妹妹將匕首還給了姐姐,又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來,放到雙手的手心上,讓姐姐看。
姐姐一看,神色就變了。
那竟是和她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他也送我了。”妹妹笑著說完,將小巧的匕首又放到了腰間。
不及巴掌大的匕首,橫放在腰間,無人能看得出來。
姐姐的腳步晃了一下,又立即定住,倔強的吐出四個字來:“那又如何。”
妹妹無奈搖頭,不再說什麼,只是將盛著西瓜的盤子給端走了。
姐姐兀自站著,高挑的身影挺拔俏麗,卻也惹人心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低下頭看她手中緊握著的匕首,又回頭看了一眼蘇落,眼神已從冰冷帶了點同情。
“你,也很可憐。”說完,又苦笑著道:“也許你也會收到一把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的匕首。也許,你也會和我一樣傻。”
說完,她將匕首收入袖口,倒退著離開,將房門輕輕合上。
☆、莫非……所有人都拿她做文章?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好像隨著那房門關上而結束。好像,不曾發生。
可又有誰知道差一點就有一個痴情的女子為了她愛的人而傷害一個無辜可憐的小丫頭。
而那個小丫頭,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被毀了容,差一點就死於非命。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