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擔憂的看著擁被而坐,靠在床上發呆的溪雲雪。
溪雲雪回想著昨夜的一幕幕,眼神越來越冰冷,臉色越來越陰暗,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那個魔鬼放開她,要怎麼做,才能逃脫他的魔掌,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死?刺客?溪雲雪驀然抬頭,那含恨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對了,那個刺客,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太遺憾了,他居然沒能殺死羽月夜。
那刺客看樣子武功不弱,卻也無法讓羽月夜受傷。溪雲雪的雙眸忽地黯然無光,難道真的要讓她在他面前婉轉承歡,奴顏媚骨的討好他?
鼻子酸澀難忍,心裡那股子酸苦,像是吃了那未熟的青杏梅子一般,溪雲雪仰起頭,讓那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倒流於心。
她這入宮,究竟是為了哪般?將她這大好年華,和一生幸福葬送於這華而無實的人間地獄……
第四十章 逃?呵,逃不掉……
溪雲雪的眼眶終究沒能撐住那眼淚的重量,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玉珠,化作溫熱的溪水般,順著她的臉頰的弧度不斷蜿蜒流淌,於尖細小巧的下巴再凝結成珠,顫顫悠悠地晃動兩下,“啪”地滴在錦被上,成一片溼潤的印記。
聽到“篤篤”地一陣敲門聲,溪雲雪急忙用手擦乾那滿臉的水漬,說出的話,帶著濃重的鼻音,“進來吧……”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沁心紅腫著雙眼走到溪雲雪床前,“噗通”一聲,雙膝直直地跪在地上,看著坐在床上,同樣是紅著眼,臉色蒼白如紙的溪雲雪,用膝蓋跪走兩步,淚水不知不覺的佈滿了她粉嫩的臉頰,“小姐,是沁心對不起你,沁心害了你,若不是沁心說了那不該說的話,小姐也不用為了保住沁心的一條賤命,而讓自己……”
沁心哭的悲切,溪雲雪看著如此的沁心,那心酸的心,微微一動,一股子的酸水從嗓子不斷翻湧,她推胸頓足地放聲哭了出來,她壓抑了太久了,自從在醉鳳樓遇見他的時候,心裡就紮上了刺,她的清白,她的一切,全都葬送在那個仇恨她的男人手裡,最可悲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待她……
“小姐,沁心本以為,皇上封你為妃是喜歡你,到昨天沁心才知道,原來……”沁心抬起頭,不顧框內的眼淚朦朧了雙眸,她看著哭得慼慼慘慘的溪雲雪,“要不,小姐,咱們逃吧……”
沁心怎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溪雲雪在這吃人的皇宮裡一邊忍受著羽月夜的喜怒無常,一邊又要提心吊膽地應付他後宮裡的那些蛇蠍女人,只要稍有差池,溪雲雪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逃?溪雲雪不由地苦笑,逃能逃到哪裡?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能逃到哪裡去?又不是沒有逃過?若真能逃脫的掉,她還進什麼宮,做什麼妃子,受這般奇恥大辱?
逃不掉,逃不掉……
淳兒準備推開門,走進東暖閣的時候,就看到溪雲雪和沁心哭的悲痛,她隱在門後,偷偷地聽著她們的談話,在聽到沁心說讓溪雲雪逃跑的時候,淳兒的雙眸閃過精明的光,她驀然抬頭,蹙著眉頭,身子稍稍前傾,屏氣凝神地聽著房裡溪雲雪和沁心的談話。
“不,我們不能逃跑,那兩枚遣軍令還沒有拿到,若咱們逃了,娘該如何?爹爹肯定會殺了她洩憤的……”溪雲雪抽泣著說,她何曾不想逃出去,但是身上揹負著孃的命啊,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不能逃……不能逃……”
隱在門後的淳兒隱隱約約聽到溪雲雪提到遣軍令,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奸笑。若溪雲雪想逃,她一定會助她,但是她想逃,應該還要問問她淳兒準不準……
聽著房裡突然沒了聲音,淳兒站直了身子,臉上掛起一如往日的淡笑,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沁心那紅腫的雙眼,淳兒微微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她再轉頭看向坐在床上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溪雲雪,伏下身子,謙順道,“娘娘,奴婢將熱水準備好了,娘娘請移架吧……”
溪雲雪挪動身子,那下身的鑽心的痛,讓溪雲雪不敢大幅度地做什麼動作,她雙腿緊緊並在一起,一點一點地往床邊挪動。
沁心是個明眼的,她見溪雲雪忍痛的臉上那眉頭舒展了又皺起,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便上去攙扶溪雲雪。
溪雲雪的胳膊突然被人架起,她側頭看著滿臉關心之色的沁心,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她將白皙的手,與沁心的小手緊握,接著沁心手上的力道,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在覆蓋在溪雲雪身上的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