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拔下了她戴著的珊瑚色翡翠簪子,然後一溜煙又跑得無影無蹤。
她這才反應過來,拼命地追了上去,一邊喊著站住,一邊跑著挺著空肚子,可沒來得及進入那個小男孩跑過的小巷子就餓昏在了地上。
這家客棧叫做“好的來”客棧,是這一帶江南地區比較有名的客棧。
裡面大家都優雅地喝喝小酒,聊聊家常,逞逞威風或者做做文詩。
玉妃一夜沒有閤眼,一直在照顧皇上的傷口。
一次次她都細心地幫他換藥水,然後敷藥,又耐心地包紮。
皇上看在眼裡,卻樂在心裡。
“愛妃,你快去歇息吧,朕沒事……”
半朦朧的玉妃靠在床沿上堅定地搖搖頭。
她起了身,然後用彩色花魚紋銅盆去樓下打來了一些熱水。
玉妃慢慢扶起皇上,堅實白嫩的肌膚隨脫落的衣服慢慢顯露了出來,區域性處帶有一些傷痕和發紫的淤青。
滾熱的水在玉妃冰涼的手心裡已經感覺不出來了,捲起擰乾水裡沉浸的毛巾,又拿起一小瓶藥粉倒在了上面,走到皇上身邊,輕輕擦拭著每一處讓她心疼的地方。
“這麼些傷,沒事。玉妃啊,你一晚上沒睡,會累昏的,還是回房吧。天已經亮了,朕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如果朕真的痛,就叫你,好嗎?”
☆、沆瀣一氣
皇上溫柔地纏繞住玉妃指尖的暖意,另一隻手撫摸著玉妃那飄散而略有點凌亂的髮梢。
可是玉妃還是不放心似地,好在這時平黎打著哈欠來了。
“嫂子……你還沒睡……”
平黎露出了驚恐的樣子,看著纏綿悱惻的兩人有點苦笑不得,不過為了安慰她就說道,“這裡交給我吧,你先回去,看你都長黑眼圈了……”
玉妃聽完“嗯”了一聲,這才依依不捨地回房休息。
皇上驚愕地望著那個不斷還是哈欠連綿的皇妹,平黎。
“你……說話……好像不傻……”
平黎白了一眼自己的皇兄,然後俏皮地裝出一副天真的孩童樣子跳著說道:“我要吃飯嘍,我要吃飯嘍……”
說完,她就跑著下樓去了,答應玉妃要照顧皇兄的事情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皇妹,怎麼有時候正常,有時候不正常?
難道是選擇性發傻?
還是朕眼花看錯了。
不想被這種無辜的煩惱纏住,皇上又抓過被子躺下了。
混亂的散發瀑開來,她渾身被亂糟糟的稻草所裹著。微微睜開無力的眼睛,只是看到破敗地發黴的樑柱,她不禁被這些恐怖的東西打了一個寒戰。
旁邊只聽得威武地“走開”一聲,一個月娥眉、柳絮發的女子一臉愁容地向她走來。
真可謂冤家路窄。
“你……你想要綁架我嗎?”
她一雙玉手裹著自己的身體,又面紅耳赤地罵道,“你這個臭女人真的是陰魂不散啊!當初對我翻臉不認人的是誰啊?我可不想再見到你!”
一股沖天而出的怨氣在兩個女人那青黛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似乎可以交融成一團火藥,最後爆炸消亡。
琳妃突然抹去了這道刺殺人的眼神,手掌一拍,那個偷了佟妃珍珠的小孩子端著一碗水和一個滷菜包子晃晃蕩蕩地走了進來。
他儼然是個可憐的孤兒,那瘦弱的身體就像一根枯萎的細竹,或許稍稍一碰就零落成一堆廢柴。
“姐姐,我想我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吧。既然我們目標一致,我也不會讓你白白餓死,你說是不是啊?”
琳妃一步步靠近佟妃,一把揪起她粉嫩的下頜,就如同調戲良家婦女似地睥睨著這個眼前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的女人,真想要一口吞了難以讓看下去的心中障石。
☆、狼吞虎嚥
琳妃又不屑地提起自己的裙裾,淡淡地背過身去,趾高氣揚地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這個笨乎乎的女人一起合作嗎?我只不過想要出口惡氣罷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了,你又何必離家出走呢?莫非你這種人也有難言之隱?”
佟妃看著那香噴噴的包子,只覺得口水狠狠吞了一下。
她對於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沒有再和她糾纏下去,彎下白皙的食指示意那個小男孩走過來。小男孩戰戰兢兢地不敢,卻不敢違抗這些惡毒的人。
小男孩剛剛靠近,佟妃如狼似虎地奪過食物吃了起來,也許餓到了極致已經顧不上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