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立刻眼尖地瞄到秋草裙間的一抹豔紅!
“太后!皇后——皇后她……”小紅嚇得臉色瞬間發白,顫抖地指著秋草的衣裙,久久無法完整地說出話來。
太后怔了一下,順著小紅的指尖看去,觸到一抹腥紅後,臉色也瞬間一白,完全忘記了思考,迅速地上前,以三人之力,把秋草扶上馬車。
將車上的所有的軟墊都集中到一起放好,太后這才讓兩個丫頭把秋草扶過來躺下,命令車伕立刻返回皇宮。
一路上,看著秋草漸漸蒼白的臉色,太后擔憂得坐立難安,不斷地催促車伕加快速度,又擔心速度太快顛簸得秋草更加嚴重,而不斷地要車伕慢點。
終於,太后幾乎以為時間是不是完全停止了的時候,她們看到了玄武門。
太后命令車伕停下,掀開幕簾,命令守門的侍衛分成兩道,一個去通知穆昭璩,一個去叫御醫。
交待完了這些後,才讓車伕重新甩動鞭子,將馬車駛向甘露殿。
孩子沒了
到達甘露殿時,秋草已經陷入昏迷。
太后忍著即將崩潰的心驚,力持鎮定地叫人把秋草移到床上。
穆昭璩第一時間趕到甘露殿。
看到床上臉色慘白、奄奄一息的人,穆昭璩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中般一僵,臉色變得跟床上的人一樣死白,胸口瞬間瀰漫上一股強烈的恐懼。
他跪在床榻旁,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緊緊地抓著秋草冰冷的手,深怕一放開,她就會頹然死去。
穆昭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如此恐懼過。
躺在床上的秋草虛弱地呼吸著,她的體溫正以無法抑制的速度轉冷,衣裳上被血液染成紅色的區域正在慢慢地擴大。
“御醫呢?御醫怎麼還沒來?”穆昭璩面無死灰、激烈的狂吼著,幽黑的雙眸失去所有的冷靜,只餘下純粹的瘋狂。
所有人宮人們都被他可怕的樣子嚇到了,太后更是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不停地派宮女前出看御醫到底來了沒有。
嘶吼中,御醫跌跌撞撞地衝進甘露殿。
穆昭璩想也不想地衝過去,揪住御醫的領子把人提起來,丟到床榻前,失控地咆哮,“快點看看皇后怎麼樣了!如果皇后有事,朕立刻摘了你的腦袋!”
御醫抖著手,迅速地開始著手治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等候著。
一會兒過後,御醫總算是替秋草止住了血。
然而,就在大家鬆了口氣的同時,御醫抹了抹額際的冷法,轉過來,神情凝重地說,“陛、陛下,臣幸不辱命,皇后已經沒事了,只是……”
聽到秋草沒事,穆昭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色微微緩和過來,看也沒看御醫,徑直走到床榻旁,看著還在昏迷的人一眼,冷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御醫額際的冷汗淌得更多了,儘管怕得要死,他還是鼓起勇氣把診斷結果說了出來:“臣、臣無能,沒能保住,皇、皇后娘娘肚子裡的龍種,請、請陛下降罪……”
你這個廢物
太后聽到這個訊息,氣一抽,頭一撇,當場昏了過去,宮女們七手八腳地上前,扶住太后癱軟的身體。
穆昭璩脊背一僵,慢慢地回過頭來,冰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一字一句道:“你、剛、才、說、什、麼?”
御醫抖得不成樣子,“臣、臣剛才是說,皇后娘娘肚子裡的龍種,沒、沒保住……”
現場靜悄悄的,御醫的聲音擲地有聲,彷彿一把把尖銳的鈍刀,重重地紮在穆昭璩的心上,每一下,都引出無法言語的疼痛。
他的身軀就這樣直直地僵在床榻旁,隨後,完全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聲音粗嘎而沙啞,“你剛才在說什麼?朕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御醫看著她蒼白臉龐上的神色,心驚得在那一瞬間完全停止了跳動。御醫看著眼前這張明明面無表情,卻比猙獰之鬼更可怕的臉,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有勇氣重複剛剛那句話:“回、回陛下,皇后娘娘肚子裡的龍種,沒、沒保住……”
穆昭璩氣憤地踹了御醫一腳,把人踹得踉蹌了好幾步,才憤怒地罵,“你這個廢物!給朕滾出去!”
很有職業道德的御醫搖了搖頭,不走,不僅不走,還直視著穆昭璩,說,“皇后的身體還很虛弱,臣必須開個方子,給皇后調整身子。”
穆昭璩一聽,沉默了。
御醫趕緊在桌上攤開紙笑,拿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