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冰冷拒絕與人千里之外。
雨煙微愣在那裡,這……這……眼前的小夫君還是四年前曾經救過她的陽光少年麼?眸光同樣如海一般幽深,一個散發著溫暖與睿智,一個卻是冷的如一塊萬年玄冰……
這明明是一個人啊
到底發生什麼樣的事,能將一個陽光少年變成一個陰晴不定的古怪少爺?
這樣的家,還當真苦了他;伽寧,家寧。雖叫伽寧,家中卻是永無寧日,可憐他年紀小小,卻是要經歷這樣的變故。
徐修純的目光雖然看向雨煙,可是他卻沒有絲毫表情,就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雨煙的腦袋裡亂亂的。這麼多年她除了是四年前見過徐伽懿,再也沒見過國公府的人。
不過緊接著,她並沒有時間想東想西,便又被人接了出去:這一次上的是全新的一輛紅色的車子;車上只有她一個人,徐修純並不在。
此時雨煙沒有心情去想別的,她的腦袋裡都是剛剛徐修純神色呆然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具精緻漂亮的木偶。
到了大門後,她又坐上了喜轎。不一會兒,轎子在一處大門前停下。
下了轎子,雨煙抬頭看了看,這裡是徐家的祠堂大門口站著很多人,都是宗族內的長輩。
雨煙一行人站定後,便有人高喝一聲開祠堂,祭祖開始了。
祭祖是隻有嫡親夫人才會有的待遇,是將她的名字,徐蘇氏記錄在徐家的族譜上。
一番折騰下來,終於讓雨煙真正的認識了古代禮節的可怕性:她叩頭叩得膝蓋都要軟了,渾身上下更是痠疼無比。
祭完了祖,雨煙又被送回了新房:這一次她被告知在床上是不能再下來的。
門被開啟,新房裡來了許多的女眷。
徐家宗族的夫人們跟姑娘們都來了。大姑娘淚眼婆娑的看著雨煙,握住她的手不說話。二姑娘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自坐在一邊了。三姑娘是連看都懶的看她,過去跟二姐姐坐在了一起。
因為雨煙太小的關係,夫人們並沒有人調笑她;等到開席時,她們便走了一個乾乾淨淨。
雨煙呆呆的坐在那裡,平春見她這個樣子,又想想徐修純的樣子,暗歎一聲說道:“姑娘,您沒事吧?”
雨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平春想了想輕聲說道:“因為你和四爺年紀都小,所以接下來的禮節並不多,有一些禮節要在您日後……及笄……的時候才會補齊。”
雨煙聽了之後略微的點了點頭,繼續糾結去了。
她並沒有坐多久,便有人進來開始了新的禮俗安排;雖然平春說省了許多的禮節,可是撒帳等禮節還是有的。一直到了晚上才算是完事兒;然後便要行合巹之禮:即喝交杯酒。
徐修純又被人抬了進來,他的雙眼依舊木然,好似失明一般。他進來後,雨煙一雙十足擔憂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兩隻酒杯用紅繩兒綁住,雨煙跟他一人握住了一隻酒杯;只見他木然的拿起酒杯就要喝,幸好被喜婆攔住了。
“我的爺哎,這酒不能這樣吃;您和新娘子一人吃一半兒,然後還要換過來再吃完另一半兒,才算禮成。”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拿起酒杯只喝了一小口。雨煙見他喝了,仰脖便喝了下去,然後喜婆為他們交換酒杯。
兩個人喝過交杯酒之後,酒杯便被喜婆取走,一隻杯口向上、一隻杯向下放到了茶盤上,擺放到床下。
接下來又是鋪床什麼的,這些禮俗倒是省略了好多,不一會兒便禮成。眾人道喜後,大部分的人退了下去,只留徐修純身邊的丫頭在伺候他上床,在左邊坐好之後才退下去。
等他們兩個人坐好之後,喜婆將他們的頭髮打了個結系在一起:這就是合髻禮。
合髻禮只有原配妻子才會行此禮,是一項很重要的禮俗:比圓房禮還要重要。
然後喜婆跟平春她們就全部退了出去。平春臨走的時候擔憂的看了一眼雨煙,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徐修純,輕嘆一聲關上了門。
徐修純看了看被關上的門,動了動耳朵,然後轉頭看向雨煙說道:“你跟我來。”
他的聲音清涼透骨,雨煙就想,如果是在夏天,連冰塊都省了很多。心思轉動間,雨煙便跟著他下了床。
第八九回 宅門暗鬥洞房花燭夜(下)
如果不是兩個人的頭髮被綁在一起,徐修純怕是不會開口跟她說話了。雨煙在心中長長一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