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裝在心裡。”
我連忙應了。
我倆都不想對方擔心,有些事卻又迫不得已,誰也不算對,誰也不算錯。
六月中旬,我和胤禎到了熱河行宮,一廢太子的風即將在塞外吹起,歷史也將一步步按照他既定的路線發展下去。
☆、第六章 風起塞外
這次一到塞外,就明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低氣壓。
胤禎卻是閒適得很,除了剛來塞外時忙碌了一陣,現在是整日和我在塞外閒逛,但我心裡清楚,他只是已將要做的事安排好,現在的這副樣子是故意在大家都沉不住氣時擺出來的。
最近這段時日,反對太子的聲浪越來越大,尤其以大阿哥胤禔最為突出,他已經向康熙報告了許多皇太子的不良表現,也有其他阿哥大臣沉不住氣,跟著大阿哥稟報太子的不良行徑。大致的內容是說太子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大多不遭太子荼毒,甚至還截留蒙古貢品,放縱自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凌普敲詐勒索屬下。
明珠已死,大阿哥最強力的靠山也隨之倒塌,但他仍舊不願放棄,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實在是太過吸引人,再加上他本就是長子,年輕時還立下過很多軍功,卻總是得不到康熙親睞,任是誰也會心有不甘吧。
其實稟報的這些荒唐事中,有些實為不實之詞,但康熙對太子的忍耐似乎已達到了某種極限,尤其是不滿太子的越位處事,所以這些報告康熙都不疑有他。
作為一個萬人之上的君王,尤其是康熙這種聖君,最為忌諱的就是有人分走他的權威,即使那人是他從小寄予厚望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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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阿哥生性活潑,時常來纏著胤禎教他騎馬射箭。胤禎有時不耐,說有專門的師傅教他。小十七也不惱,只十分諂媚的拍起了胤禎的馬屁,說他的騎射是所有哥哥里最好的。胤禎最後沒法,也只得陪著小十七去練習騎射。
時間很快來到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康熙帶了著巡幸的隊伍走到一個叫永安拜昂阿的駐地時,十八阿哥突然病倒了。康熙決定把他留在駐地讓人照顧,然後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誰知隨行的隊伍沒走多久,照看十八阿哥的隨從便急急忙忙地趕來,向康熙報告說十八阿哥病情加重,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康熙聽到這個訊息後立刻命隊伍掉頭,返回了永安拜昂阿駐地。
返回時,十八阿哥的情況的確十分不好,一直高燒不退,神志不清。康熙整日都因此十分焦慮,而在此時康熙最為疼愛的皇太子卻無動於衷,這也成為表面上康熙一廢太子的導火索。
康熙一方面是因為疼愛年幼的十八阿哥而對太子的行徑感到心寒,另一方面是因為一件十多年來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那件事要追溯到康熙二十九年七月,在烏蘭布通之戰的前夕,康熙在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與皇三子駕乘驛馬前來迎接。太子到了行宮給康熙請安,看到天顏消瘦,卻沒有沒有一絲憂戚之意,也沒有說什麼好話來寬慰康熙。
康熙當時就相當不滿,認為皇太子毫無忠愛君父之心,遂讓他先回京城,正是眼不見心不煩。
當時只有16歲的太子或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康熙的不滿,但是康熙在當時就認為這說明太子的不孝,“百善孝為先”,若是一人連“孝”都不知,那這人實在是難堪重用。
康熙命京中的太醫火速趕到駐地,十八阿哥的病情也只是稍有好轉。
由於擔心十八阿哥的病情,康熙還是決定返回京城,只是顧忌著八阿哥的身體,隊伍一直都只是緩慢前行。
但此時的太子仍舊只知玩樂,毫不為幼弟擔心。
康熙實在忍無可忍,在途中十分氣憤的重斥太子,說他對自己的兄弟毫無友愛之意,這讓他實在傷心。
但是太子非但沒有因此感到愧疚,反倒對康熙發了一通脾氣。自此康熙算是對太子寒透了心。
八月二十八日,康熙帶著一行人來到森濟圖哈達駐地,傳召了隨從諸大臣到他帳前,說了這樣一段話:“近日聞諸阿哥常撻辱諸大臣、侍衛,又每尋釁端,橫加苦毒於諸王貝勒。伊等不遵國憲,橫作威勢,致令臣僕無以自存,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豈知大權所在,何得分毫假人?”
康熙憤慨的話雖表面上說的是諸阿哥,實則說的就是太子,康熙已經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皇權受到威脅,是以越發的有了廢太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