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建寧王與我們一道同回長安吧。”
放下簾子,聽見外邊踢踢踏踏的馬蹄聲,蘇雲有些心神不寧。在千秋宴上太子妃分明對自己已是毫不留情,要取了性命去,卻不曾得逞,不知道她是否肯就此罷手,或者還會再另設法動手?
還有這位建寧王又是什麼來路?也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她抱著安哥兒頓時覺得處處都是危險。她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民婦怎麼就捲入了這些宮闈之爭了。
不經意地一抬頭,蘇雲看見馬車裡坐著的羅媽媽眼神呆滯,臉色十分難看,只是盯著那簾子,彷彿要透過簾子看見什麼。叫她不由地一驚,羅媽媽這是怎麼了。好像自打見了李倓便是這幅模樣,難道羅媽媽認得李倓?
“媽媽,這位建寧王你可認得?”蘇雲輕聲問道。
羅媽媽猛然回過神來。慌忙搖頭:“不,不認得。”
看著蘇雲和小巧驚訝的表情,她忙亂地解釋著:“只是從前在韋尚書府上聽說過,卻是不曾見過,故而不認得。”
蘇雲微微蹙眉。這位建寧王與韋尚書有往來?
過了一會,羅媽媽才定下心神開口道:“建寧王是當今太子殿下第三子。深得聖人和太子看重,文武雙全,統領十八禁衛中驍騎衛。”
是太子的兒子?!蘇雲驚得幾乎坐不住,那豈不是也要害了她性命去?那日在行宮又為何會出現救了他?難道他不知道太子妃要人取她性命嗎?她瞪著那簾子,想要把簾子外的人看個明白。
這一路上,蘇雲揣測著李倓的動機,滿心不安,羅媽媽卻是一臉蒼白僵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小巧也識趣地不敢開口,馬車裡一片死寂,只有安哥兒酣睡的呼吸聲輕輕響起,更顯得氣氛凝重。
蘇宅門前,小巧扶著蘇雲慢慢下了馬車,羅媽媽抱著安哥兒站得遠遠地看著李倓,臉色和緩了些,卻仍是有些少了血色,不敢上前去。
“建寧王,請進宅子小坐片刻。”蘇雲向李倓欠了欠身,目光中滿是戒備和疏離。
李倓跟著蘇雲向正堂走去,一路進來,只見這蘇宅並不大,卻是收拾的乾淨雅緻。看一看前面走著的纖瘦的身影,聽聞這婦人是個被夫家休慼棄的棄婦,一人打點著成衣鋪,撐起整個家,也難怪她會不顧安危攀附楊氏姐妹,想來也有不得已之處。他對蘇雲的厭惡和偏見少了些許,對她多了一份憐惜。
到了正堂,蘇雲請了李倓在上席坐下,自己陪坐在旁,這才開口道:“不知建寧王有何事要問,我必將知無不言。”
李倓望著她道:“那日在行宮,那兩名刺客如何會拿住娘子,又要帶娘子去何處?可曾說過是誰人主使,意欲何為?”
那位朱夫人分明與刺客說是太子妃之命,那他如何會不知道。蘇雲不相信,盯著他的眼睛看,卻是一片坦然,只得道:“不曾說過,只是說要取了我的性命。”她不能冒險,若是李倓真的是受太子妃的指示來試探,而她說出自己知曉了幕後主使就是太子妃,那麼很可能又會性命不保。
李倓微微沉吟,這位蘇娘子只怕是有所隱瞞,卻不知道那幕後主使究竟是何人,看來一時也沒法讓她說出來,他沉沉開口道:“既然娘子也不知,那我只有再另想法子查探了。”
他停了停又道:“娘子或許還不知,那兩個要對娘子動手的刺客已經死了,在搜查行宮之時便發現他們兩個死在了九龍湖裡,如此便沒有活口了。”
那兩個刺客死了?蘇雲咬著唇,心驚肉跳地想著,看來是被滅口了,因為他們已經被人發現了,這些人果然是窮兇極惡。連同夥都能下手滅口,那她豈不是在劫難逃?
“宮宴上蘇娘子案几上的吃食都被下了劇毒,娘子倒是細緻小心,不曾動過半點,否則……”李倓繼續說著,語氣平淡,彷彿只是在說沒什麼相關的事情。
蘇雲卻是禁不住微微發顫,原來那日自己案几上都是被人下了毒的吃食,要不是她謹慎一口不曾動過,只怕已經當場毒死了。可是為什麼?若是太子妃已經命人引了她出去殺了她嫁禍。又為何要在吃食裡下毒,如果她被毒死,那麼太子妃的謀劃也就不能得逞了。這分明自相矛盾。
她遲疑地問道:“那些人只在我的吃食裡動了手腳嗎?我不過是一介民婦,毒死我也無濟於事呀。”
李倓卻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不只是蘇娘子的吃食,還有太真娘子和裴夫人的吃食也都被下了毒,只不過是在湯羹裡下毒,別的吃食不曾動過手腳。”
太子妃要除掉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