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叫聖人相信幾分,也能為殿下拼得些時候,伺機反擊,不叫那佈局之人如願。”她一氣說下來,喘了幾句,才又道:“我的病也已經如此了,便是不被牽連也是無望了,倒不如讓我一人頂了罪。”
隸王聽她說完已經愣在那裡,許久才回過神來,卻是起身背對著她,冷聲道:“此事並非如此簡單便可了結,你休要胡思亂想,方才的話就此作罷,無需再提。我自有法子。”他說完,卻是頭也不回地走了,不曾再看過隸王妃一眼。
隸王妃望著他出了廂房走遠,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榻上,眼角一滴淚慢慢滑過臉頰滾落在身下的織花錦緞被褥上,她只是想,能夠用自己的這已是風中殘燭的性命換得他的平安,也算是能夠對他有用一次,或許他日後還能念著這一點好,時不時想起她這個名不副實的妻子來,可是,他竟然連這一點都不成全,他還是怨著她。
錦心含著淚上來扶住她,輕聲泣道:“王妃這又是何苦,夫人不是說了,待明日必然讓老爺進宮面聖,求聖人準了你回府裡去養病,你一直病著,與這勞什子魘鎮沒有半點關係,聖人不會為難你的。”她說著很是心酸,人都已經成了這樣子,卻還要被牽連到魘鎮的禍事裡去,“你為何要去替他們頂這個罪名,那可是要命的。”
隸王妃苦笑著道:“我是隸王妃,若真的讓王爺坐實了魘鎮聖人的罪名,我又豈能真的不被牽連。”她低低嘆著氣,不知道是為隸王還是為自己,“倒不如我一條命,換了王爺和王府的平安。”還能讓他記得自己的好,她心裡暗暗補了一句。
錦心又急又氣:“可那賀良娣和崔良娣分明不是好人,若不是崔良娣下藥,賀良娣請了人來行巫蠱之術,你又怎麼會病成這樣。”
隸王妃微微抬頭,望向西邊院子,這兩個人的舉動她都已經查明白了,若真的只是為了爭寵奪位,或者她還能不放在心上,現在卻是累得王爺和整個王府要為了她們的愚蠢被人利用而陪葬,那麼就不能叫她們好過。
“把那裝了藥的瓷瓶設法讓賀氏知道,叫她明白究竟是誰嫁禍與她!”隸王妃冷冷對錦心道。
第一百零二章 幕後主使
麟德殿,新送入宮的舞伎雲袖舒展,腰肢軟款,舞步翩躚地在殿中作舞,踏著靡靡絲竹之音,飛舞低迴,靈動不凡。
玄宗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以肘支額,頗有興致地看著樂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下首陪坐的太子卻是有些拘謹,正襟危坐,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
“嶼兒,這一曲太平樂》你瞧著如何?”玄宗笑著開口問道。
太子忙起身,抱拳回道:“父皇,兒臣不通樂舞,只是瞧著……瞧著好看,想來是極好的。”他一臉憨厚朴實的笑。
玄宗擺擺手:“你坐下吧,你是太子,需勤政愛民,不懂這個也是難免,不怪你。”他指了指那幾位彈奏絲竹琵琶的樂師:“他們彈得這一曲卻是南朝留下的舊曲,名為太平樂》,卻是不錯的。”
太子忙應道:“兒臣也覺得是極好的。”
高力士進殿來,一甩拂塵,向著玄宗拜倒:“隸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話音剛落,太子卻是一臉吃驚地望向殿外,他早聽說聖人已經命金吾衛將隸王府團團圍住,隸王與一干女眷俱都被禁在府中不得擅出,就連想要進宮面聖都不得,如何會來了這麟德殿?
玄宗微微挑眉,道:“帶他進來吧。”目光依舊停在舞伎翻飛的雲袖上,一臉興味。
隸王李琰身著素袍,去冠披髮一步步走進殿來,不過幾日的光景,卻是難掩憔悴黯然之色,只是緊抿著唇,一雙眼中俱是不肯屈服的神色,慢慢走到玄宗案前拜倒:“兒臣見過父皇。”
玄宗慢慢低下頭,看著僵直著身子跪在自己跟前的李琰。目光微閃,緩緩開口道:“是四郎呀,你起來吧。”
李琰慢慢站直了身子,沉默地立在案几前,似乎在等候玄宗的發落。
高力士看了一眼玄宗的臉色,忙揮了揮手,讓一干樂師舞伎全都悄悄退出殿去,自己也退了出去,將殿門合上,讓這父子兄弟三人留在殿中說話。
“你不是要見朕?可是有什麼話要說?”玄宗把玩起案几上一隻邢窯細胎白瓷鎮紙。慢慢撫摸著光滑如玉的瓷面,漫不經心地問道。
李琰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政事堂所舉兒臣府上魘鎮詛咒父皇之事實乃陷害。兒臣府裡的確曾有魘鎮之事,卻是兒臣之妾賀氏欲害王妃所行,並非謀害父皇,賀氏也已被兒臣下令幽禁,還請父皇明察。”
玄宗將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