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在呼呼的風聲中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
天空中有好多雲,陽光全被遮蔽在厚厚的雲層後,已經冬天了嗎?我縮起身子,現在這個時候穿衛衣還是太薄了。太冷了,我該穿上棉衣的,戴上羊毛帽子和手套,再圍上圍巾,把自己打扮成一隻過冬的羊羔。披著羊皮的狼會不會悄悄地跑過來吧?好可怕,哎呀,我一定要跑得快快的……我閉上眼睛,耳朵裡又是一片嗡嗡聲。
外面突然變得特別亮,即使我合著眼皮,也能感覺到刺眼的光線要射進我的眼睛。可是眼皮太沉了,我睜不開。耳朵裡也沒了嗡嗡聲。蘇泠川還在我身邊嗎?如果他還在,也許我能夠心安一點……好睏,我想睡了,也許是昨天睡得太晚了吧……
耳朵邊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我煩躁地揮了下手,有個聲音像炸雷一下子把我打醒了:“鴦鴦,你醒了!”
我只好睜開眼,卻被嚇了一跳,差點坐了起來。
“段毅?你,你怎麼在這裡?”
定睛一瞧,確實是段毅。他手裡還有個沒削完的蘋果,蘋果皮呈螺旋狀掛下來,很有點藝術感。
段毅的表情很關切,我的表情卻很驚慌。我睜大雙眼瞪著他,心想難道之前的都是在做夢麼?難道我還在上大學?難道我還沒跟段毅分手?啊啊啊,這個夢也未必太長了點吧?回想經過的那些故事,恍若夢中,我不知怎的感到很難受,忍不住問他:“段毅,你知道蘇泠川嗎?”
如果他說不知道,那我就……真的是在做夢嗎?我環視四周,白得異樣,就連蓋著我的被褥也是一片茫茫白色——這裡肯定是醫院!那麼之前的事肯定不是夢!不等段毅的回答,我就掙扎著起來,手掌處傳和肚子上來陣陣疼痛。抬起手,雙手全被白色的繃帶纏住了,稍微掀開被子一看,肚皮上也臥了塊老大的紗布。
段毅見我要起來,便急忙扶住我:“我知道那人,呃,他剛才去找醫生問你的病情了。”
原來是這樣……我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問他:“你怎麼過來了?”在街邊的那些話是我說得最為決絕的話了,刻薄又拜金,段毅應該很討厭我了,怎麼還會出現在病房?
他自嘲似地笑了一下,語氣很淡:“我看見你受傷了,就過來幫忙。你也別想那麼複雜,蘇泠川,那個人對你還挺好的。你受傷後就是他一路抱著你上了計程車,直到手術室才肯放下來。”
“哦……”我還想把那渣攻的惡劣行徑批判一番,要不是因為他,我才不會受傷呢,這時聽見門口出傳來一陣嘈雜,接著進來兩個人。我一愣,立刻叫出聲:“爸,媽……”
接下來的就不用說了,與親人重逢的盛大場面,爸媽幾乎是淚光閃閃地與我傾訴離別之情。而我儘量把此次受傷事件的原因儘可能簡化,不然爸媽肯定會跟那渣攻沒完。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麼爸媽居然承認了蘇泠川是我的男友。很後來才發現是蘇泠川給爸爸的超市投了一筆小錢——金錢攻勢,爸媽也不用這樣吧?真叫我汗顏……不過出事的那幾天不知道。哦,還有件事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的,說起來叫我哭笑不得,原來那個“遠在天涯”就是蘇泠川。他說取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意思。那時我很氣憤地問他幹嘛打負分,他很無辜地說自己因為美女見異思遷而吃醋了——我只好咬牙饒了他。
將一切零零碎碎的事打理完畢之後,段毅返回他的生活,清純女被刑拘。爸媽放心回去了,我也帶著包紮好的傷口回了家,除了手掌上的幾道傷口縫了線,肚皮上也縫了幾針。據說當時那一刀扎斜了,從皮帶上劃了過去,加上衣服厚,因此就只刀尖在肚皮上劃了一道三厘米長的淺口子。
“會不會留疤?會不會留疤?”我摸著肚子自言自語,手掌上留疤倒不要緊,醫生說手掌沒傷到神經,修養好的話,疤痕會很淡。可肚皮上呢?我以後還要嘗試穿比基尼的啊!聞到一股從廚房飄過來的香味,我隨口叫:“蘇泠川,雞湯裡不要忘記放小蔥!”
“不會忘的!”他回答得很爽快,可我還是擔心,昨天燉的雞湯裡什麼佐料都沒給,白瞎了那麼肥的一隻老母雞,喲,還是小母雞比較合適。可蘇泠川輕易聽信了小販的話,就拎了一隻超肥的老母雞回來燉。
過了一會兒,一大碗香味四溢的雞湯擺在面前,調羹也穩當地放在我手裡。我吹了吹,問正在挑雞骨頭的他:“你敷衍我爸媽,也不用說是我男友吧?”
蘇泠川沒立即回答,而是麻利地挑完雞骨頭,說:“好了,沒小骨頭了,你可以喝了。”
“回答我的問題。”雞湯好燙,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