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會這麼苦?為什麼大家都不理解我?”?
那樣是不是太矯情了?念頭還沒落定,雙腳已經給我做了明確的回答,它們堅定地朝敞開的車門走去,然後我穩穩地坐在了舒適的座椅上,感覺到車內的熱氣溫柔地環繞上我的身體。
車裡開始發動,我不自覺地朝窗外望,他在夜色中倒退,嘴唇動了動,我聽不到清聲音,可看那口型,他是不是在叫我的小名“鴦鴦”?
手指撫摩著包包略帶凹凸的皮面,我的視野裡什麼都沒有。我一直期望他能死心,卻沒有明確拒絕他,是不忍心讓他陷入被拒絕的痛苦,還是對過去的那一段感情仍抱有期望?呀呀呀,太矯情了我。
下次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我已經不喜http://87book。com歡你了。”
說這句話應該不難吧。雖然他可能會很難過,但是我能硬得下心來,就跟他那時一樣。
“你在想什麼?”蘇泠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我想什麼關你屁事?我幾乎想這麼頂他一句,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覺得包包好漂亮。”
“哦。”他簡單地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男人一般不會跟女人聊服飾裝扮的,因為他們會覺得沒意思。而女人一般也不會跟男人聊領帶打火機,因為那些更無聊。
車在漫漫夜色中平穩前進,無數明亮的燈光變成線條從窗外滑過,我依稀聽到一陣噪雜的歌聲從耳邊飄過,它讓我想起吵吵鬧鬧的大學時代。段毅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是在那個喧鬧的新年晚會上嗎?
那時我讀研一,他讀研三。學校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新年聯歡晚會,研究生院這邊也有安排學生參加。說實話,本科時碰上這種晚會,大家參加的興致很高,幾乎恨不得個個都能上臺亮把刷子。可到了研究生階段,做課題的做課題,實習的實習,還有的就是滿世界找工作——如今找份好工作比考研還難。於是學校那邊在研究生院宣傳了半天,報名參加演出的人仍寥寥無幾。
段毅本來也不願意參加,他正在報社實習,忙得前腳打後腦勺,哪裡顧得上什麼晚會不晚會,就算是去看一眼都是奢侈。我也不是很關心,冷眼瞧著當上兼職主持人的餘露露忙裡偷閒地排練,一點想法也沒有。忽然聽到餘露露抱怨“報名的人這麼少,也不想著表現表現留校。”
當時餘露露已經留校任職,對學校裡大大小小的領導很認識一些。聽到那話,我心裡好像亮了個電燈泡,繼而就跑去跟段毅說什麼他會吹笛子就去試試,反正也不費不了多少工夫,弄好了說不定會留校啥啥的。也許是“留校”打動了他,段毅抽空練了幾天笛子就上臺了。
現在想想,大概我就是將段毅推向那馬小麗的推手。可是我只是勸他去表演,這麼無意的一著怎麼就那麼輕易地把他推過去了呢?
舞臺被精心裝飾過,耀眼的燈光從大幕的側邊射進擁擠的後臺。我站在陰影裡捧著熱水壺緊張地對等待上臺的段毅說:“千萬別緊張啊,百鳥引》你已經練過許多遍,肯定沒問題的!”
這時餘露露從我們身邊經過,她看了看段毅,又看了看我,嘴邊噙著極淡的笑:“下一個節目就輪到段毅了,準備上臺。”
段毅笑著回她:“我已經準備好了。”
看到他臉色很平靜,我也就放了心,在他即將上臺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嘮叨:“千萬要穩住啊……”
段毅沒有讓我擔心,四平八穩地吹完了那曲百鳥引》,臺下掌聲一片。我也在後臺為他鼓掌。呃,也許就是那場晚會讓馬小麗認識了他吧?也許有別的機會……我想不到,段毅也從來沒跟我說過。但是就是從那時開始,他與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說是實習很忙,還有課題。我相信他,也為時不時收到的甜蜜簡訊而開心。
什麼異常都沒感覺到。
時光飛快地過了大半年,直到我為他準備生日蛋糕的那一天,他依舊說很忙,要參加招聘會,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可我還是買了份生日蛋糕,傻乎乎地等在他的宿舍樓下,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光華滿地。在清寒的月光中,我望見了那張喜http://87book。com歡的臉,可是他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有另一個人。那樣的身材,我怎麼都不會認成一個男人。
“今天看阿凡達》看得我頭好暈,還以為3D只是更立體一點呢,誰知道一看就頭暈。”女生嬌聲抱怨著,輕輕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認識那女生,一時間只覺得迷惑。
段毅很體貼,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