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冰冷的嘴角滑過一絲刻薄,開山斧垂在他手中,斧刃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片反光。
儘管相隔一丈,紫衣少女依然能感受到他散發出的滾滾殺氣。
“開玩笑的。”她忽地一笑,把紫綾綁回腰間,雙手在身後打著結釦。
楊戩哼了一聲,不留下一個字眼,竟是轉身離去。
“你去哪兒?”
少女猛然間的一聲呼喝使楊戩亦吃了一驚,本能地回身看她,看到的確是一片紫芒,無邊無際,似乎籠罩住了周圍的一切。隱約間還能聽見少女金鈴的響聲,叮叮噹噹,像極了催魂的聲音。楊戩飛身而起,踏住一片祥雲,不想紫光亦破空射出,緊追自己腳後。
他雙手握斧,使出開山之式,但聽一聲清嘯,紫光硬生生被他撕裂開來。真氣凝成金光,與紫芒激烈地碰撞,天地間再度震顫起來。然而金光顯然佔了優勢,一路勢如破竹,直至接近地面,阻力才漸漸大了起來。他看見適才的少女雙掌外翻,一雙妙目恨恨盯著自己,紫芒的強度卻是時強時弱,怕是已到了強弩之末。
楊戩見她已面無血色,想就此收手放過她,不想才收回一點真氣,少女的紫芒又強了幾分,就算是臉色慘白,她的眼中依然閃著點點黠光。
“好妖精。”楊戩目光一冷,金光頓時炸開,將所有紫芒一併吞沒。少女一個悶哼,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飄了出去,後背與樹幹狠狠撞擊之後才落到地上,嘴角沁出絲血來。
楊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是誰,為何總對我糾纏不清?”
你是妖孽(下)
“我無聊不行麼?”紫衣少女捂胸咳了幾口,哼道,“想尋人找點事做,玩玩唄,誰讓你下手這麼狠的!”
楊戩一愣,續道:“剛煉化成形麼?”
“幹你什麼事?”
少女頓時頭痛起來,她確是不知自己究竟是什麼人,但那些法術招式彷彿天生,每一招都出自本能反應。而眼前的楊戩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妖精”,倘當真如此,自己究竟是什麼妖?
“只五百年的道行也敢三番四次地刁難?”楊戩揚眉,神色已頗為不屑。
“是你先劈我的,還賴我!”少女掙扎著吼出句話來,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猛咳。
楊戩雙手抱於胸前,依然是俯視的姿態,半晌沒有答話。紫衣少女的心涼了一半,以他的表情,恐怕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再過得幾個時辰,魂魄怕是要散了。”楊戩驀地冒出句話來,“念你還未傷人,先將你帶回師叔處救治,若在那裡再度撒野,休怪我不客氣。”
紫衣少女瞪大了雙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在她還未來得及閉上長大的嘴時,衣領再度被楊戩拎起。他瞥了眼少女手腕上不停作響的金鈴,隨口道:“你叫柳鈴。”
少女被噎了一口,但無奈被重傷在身,又被他“魂魄將散”一句唬住,只得硬生生將怒氣壓下,翻著白眼被他拖至乾元山。
柳鈴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平坦的山上開出一片荷花池,此時正值夏季,滿池粉波盪漾,翻起一層一層的粉浪,若不是重傷在身,她定會跳到池子上去,順手扯下一大蓬蓮花來。楊戩不屑地瞥了痴痴的柳鈴一眼,繼續把她拖到金光洞。
“師叔。”楊戩打了個稽首。
柳鈴依然站著,歪頭瞧著坐在蒲團上的老者,發須盡白,頷上拖了條長長的白鬚。似是剛到世間,她全然不顧楊戩的禮數,嘻嘻笑道:“老頭,你那鬍鬚真好玩。”
一洞沉默,從洞外走入的少年奇怪於這樣的寂靜,目光停留在這個陌生的少女身上。
“師叔,因弟子不慎,這位姑娘被打成重傷危在旦夕,還望師叔搭救。”
“看她也不像重傷的樣子。”紅衣少年走至柳鈴身旁,一臉清冷,雙手抱於胸前,目光凜冽,“不知師兄何以救一隻妖回來?”
異樣的感覺
“什麼叫一隻妖?你才是妖,還一隻!”柳鈴正欲跳上前去,不料一口氣塞在了胸口提不上來,只見她幹瞪著雙眸,忽然間兩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洞內又是陣沉默,紅衣少年也驚詫於這樣的反應。
“師叔明鑑。”
“她雖是妖,但卻找不出一絲邪氣,當救一切可救之人。”老者一甩拂塵,沉靜的聲音在金光洞內迴響,“你們都下去吧,我自有方法救她。”
楊戩長倚洞門邊,對著前面一池碧波盪漾的蓮花,只是閉目調息,原本冷峻的線條愈加鋒利。開什麼玩笑,明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