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主卻不同,她整日神神叨叨的,慣常作弄我,我若惹了她,她一點姐妹情都不會念,鞭子劈頭蓋臉就能打下來。”
說罷,段風荷感念身世悽苦,遺珠也是悲痛莫名,竟是抱頭相互憐惜著痛哭起來。
“莫哭了。我們如何能讓她們看笑話去。少不得要為自己打算罷了。”遺珠抹抹眼淚,拿帕子給段風荷擦了淚,如是道。
“就是這個道理。總不能出身上差了她們一截,往後嫁了人,夫婿也要差了她們的夫婿一大截。處處矮她們一頭。”段風荷整整儀容,冷靜道。
“我便是不甘心的。”遺珠定然道。
兩人眉目相接,一個眼睛嫵媚漂亮,一個面容清麗,一時之間情意綿綿,友誼長存。
相互握住手,靜靜平復了心緒,遺珠便道:“借了王爺的暗衛傳訊息給你,便是想讓你幫這宴會添一把火。我現在是不能動的,盧氏和房奉珠就等著捉住我的把柄,好把我隨意處置了。你聽聽外頭。”遺珠冷笑。
“她們倒是個個快活的,而我呢,卻被囚禁在這偏僻簡陋的一個角落裡,無人問津。如何能讓她們如願。我雖被禁了足,可江氏沒有,我讓她出去打聽了一二,又自己思忖猜測,這宴會的目的便昭然若揭,我那個二哥不是還沒有正妻嗎,我那個大嫂不是討不得盧氏的歡心嗎,這樣一想,她們想幹什麼就一清二楚了。”
“你想我如何做?我一個客人如何幫得了你。”段風荷並不想攙和太深,因而婉言推脫。
“便是讓你動動嘴皮子罷了。她們之間素來有嫌隙,我又聽說盧氏奪了她的女兒去教養,就她那個小氣記仇的性子,還不恨死了盧氏,你便如此……”遺珠在段風荷耳邊簡略說了。
“傷不得她們皮毛。”段風荷蹙眉嫌棄。
“只能如此。”遺珠攪動帕子,不安道。“你不知道,原來我阿爹竟是派人監視我的。”她便把從郝叔那裡得到的訊息和段風荷說了。
段風荷聽了便捂了唇呵呵嬌笑,說遺珠好騙,道:“你真以為你爹一個堂堂國公爺,又是首輔宰相,整日沒事幹就管你們後院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嗎?”
“這話如何說得?”遺珠忙問。
“你也不想想一個國家有多少事等著他處理,當官的哪一個又不是把心思放在仕途官宦上,分給後院的心思有十分又一也便不錯了。你呀,是被你爹那一番作態給嚇住了。你細心想想,你們家那個郝總管是個多嘴多舌的人嗎?還不是你爹授意的?”
遺珠聽了當即懊悔道:“原來是敲山震虎之計,好讓我方寸大亂!”
“可不就是。國公爺到底不愧世人贈他一個‘房謀杜斷’,說句大不敬的話,是個老狐狸。你這隻小狐狸,如何能算計的過他呢。你們那計策,用的迂迴隱蔽,根本被人抓不到真實把柄,盧氏若想拿住你,便只能迫你自己承認。如此看來,你那嫡母,也是個不省心的。你仔細些。”段風荷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
“還是你想的透。我竟一時被震懾住了。經你一說,我這才回過味兒來。”遺珠後悔不跌。“她們壓根沒給我留退路,那日,我若不承認,她們就要把江氏在我的面前打死了,她是我生母,我如何能眼睜睜看她因我而死,我便是連牲畜都不如了。好一個狠毒的嫡母,她是要逼死我的。而我一旦承認,我在阿爹心裡的德行便是一落千丈,往後她若想整治我便容易了。她們母女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不給我留活路的!”遺珠恨的扯斷了自己的小拇指指甲,頓時流出血來。
“你看看你,做什麼傷害自己。”段風荷忙拿帕子給她包了。“你是當局者迷,想明白,咱們再想其他法子,這不就行了。”
“你不知,當聽到阿爹也是關心我的時候,我心裡是高興的。可現在,經你一說,我又覺得阿爹是完全忽略我的,他明明不清楚我的處境,卻非要用這種愛護我的話,來引誘我承認,讓我情何以堪。”遺珠流淚悲傷道。
段風荷嘆息一聲,可憐她道:“這後院事便只是女人的事,那些男人如何能懂。那個總管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會胡亂相信人呢。自己也不想想。”
“郝總管一直是阿爹的人,我以為他一定不會和盧氏串通的。”遺珠懊惱欲死。
“你卻忘了,你爹會親自出馬。百密一疏。如今,先好好想想怎樣挽回你阿爹的心吧。畢竟,當家人還是國公爺,盧氏也聽國公爺的。”
“我懂了。”遺珠點點頭。“你去吧。別在我這裡呆太久,讓人起疑就不好了。”
峰迴路轉,讓遺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