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總是吸收不夠營養。小九當時氣得差點把他直接擰成兩半,那之後更是緊跟左右,生怕再一錯眼又出什麼意外。
“那不是你的錯。”他悶在被子裡,只露出碧瑩瑩的一雙眼瞳望著正在倒水沏藥的小九。
小九俊逸的側臉並沒有更多的情緒,只是稍稍停頓了下便走過去將手裡的藥盅遞過去:“喝。”
陌塵露出逼良為娼時的小媳婦神情,只是在小九不為所動的冷漠下迅速調整為痛不欲生悔過的表情,苦哈哈地將藥一口吞下。舌頭頓時麻木,從味覺到尾巴尖都充滿苦澀。
一顆杏糖丟到棉被上,附贈的還有小九斜瞥來故意冷淡的目光:“再有下回,讓你泡藥缸裡。”
陌塵含住糖塊,嘿嘿直笑:“小九對我最好,捨不得的。”
侍從悶哼一聲沒說話,掀開門簾要出去。身後傳來陌塵有些含糊的聲音:“小九,沒想到辦法前,那傢伙你別動……”後面竟跟著傳來細不可聞的鼾聲,看樣子已經睡著了。已經跨出門檻的小九搖了搖頭,嘴角輕笑。有些炙熱的陽光從樹蔭裡撒下點點金斑,隨風微微搖曳。幾隻鳳尾蝶在嫣紅糰粉的花叢中翩翩起舞。蕭青言從圓拱門裡走過來,手裡捧了一大堆食物,放在最頂層的烤鴨甚至隨著步伐輕輕搖晃,飄飄欲仙。
“公子已經睡了。”小九迎過去,手一揮,蕭青言手裡的食物便閃了道白光消失不見。
“他還好吧?”手裡突然空落落的感覺讓蕭青言有點不適應,揮動了兩下後才放下。
“還好。”小九淡淡說道,顯然不打算讓蕭青言進去。他們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靖王爺只好負手而立欣賞起石榴樹。樹影婆娑,鳥雀灰色的身影掠過頭頂,光影變幻。風中捎來新鮮草木的香氣,淡淡地縈繞在鼻尖。
看著看著,蕭青言想起鄯善玉匣還在自己手裡,便掏出來擺弄。希望能找出些什麼線索。也在風中望樹的小九注意到他的舉動,眉心一皺:“怎麼在你手裡?”
“這不是極度危險嗎?我拿著總比留在宮中安全。”蕭青言回答的理所當然。他見小九百思不可解的模樣便將玉匣放在掌心裡,遞到他面前。
小九拿起玉匣,翻看兩下,一抬眸盯著正滿臉懵懂的蕭青言,語氣既驚訝又難以置信:“你居然沒受影響?”
“什麼影響?哦,你是說蠱惑人心?”蕭青言咧嘴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剛拿到的時候有點刺痛,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抓撓過,但很快感覺就消失了。其後就沒什麼。”
“不是你膽大無腦就是秉性異常。”小九輕輕一哼,話語裡聽不出是褒獎還是貶斥,他翻過玉匣,在底部篆刻著幾行細小的字跡,不仔細根本難以發覺。手指輕輕拂過,小九閉上眼,淡然青光驟然籠罩全身,一行行閃耀著光芒的文字對映在眼前。隨著氣流微微漂浮。
“這是?”蕭青言盯著那幾行字跡,與中原任何書法都不相同,有些楷書風韻但仔細看去一個也不認識。他幼年也曾接受帝王教學,即便不是通曉萬物也算得知識淵博,然而記憶裡卻搜尋不到有關眼前字跡的半點痕跡。
小九睜開眼:“鄯善有獨立的文字與傳統,短短几百年間流傳甚少,你不認識也正常,不必自卑。”
自從跟這群妖精為伍後,蕭青言覺得自己心胸變得極為寬大,幾十艘三桅船艦隨便開過來再開過去,簡直快能當碼頭了。
他一伸手:“請賜教。”
“我也不清楚。”小九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抱胸。目光注視著漂浮的字跡,輕輕念道:“大音希聲,大道無形,水上火下,消泯重重。”
“會不會是祭祀時的咒語之類?”
“水上火下什麼意思?”
“您老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小九瞥了蕭青言一眼:“抱歉,我以為是我家公子。”
“……”
第二十八章 玉匣迷情—窺視妖物
屋簷下幾隻鳥雀蹦跳著啄食飛落的石榴花,隨著光斑變化在初夏薰風裡漫步。
屋內,陌塵睡得並不安穩,他裹著棉被在整張床上打滾,很快就窩成一團縮在角落裡。他做了夢,夢裡有他沒見過的風景。
夢裡他站在一片起伏不定的黃沙中,身後血紅落日緩緩沉沒,一縷孤煙嫋嫋升起真達九霄雲外。陌塵想要四下走走,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彈,腳在沙地上生了根,無數藤蔓枝椏延伸生長。一條涓涓細流的河道從自己身側流淌而過,為孤寂燥熱的荒漠帶了少有的絲絲溼潤。
這夢真奇(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