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這下場來的如此快。”太后聽了繪嬪的話,欲上前去掩蓋,卻不曾想繪嬪早已面如死灰,知道自己活不久,只想找個墊背的一般,嘴裡竹筒倒豆子似的道:“因葉赫那拉氏知道太后的秘密,又不肯聽太后的話,所以太后讓臣妾以針扎小人的厭勝之法害她進了冷宮,怎麼如今,太后倒裝的如聖母一般,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如今便輪在了我頭上嗎?”
榮妃聽了繪嬪的話,心下也是暗暗吃驚,看來今日來到這欣恩殿果然是好戲連臺,不但是繪嬪這次將要不保,看來這後,宮裡的皇太后也有了危險,若這次能連太后一起搬倒,那以後自己大阿哥的勝算還有誰能及呢,於是心下無比愉悅卻又裝的無比痛心的道:“太后在宮裡一向明辨事非,對臣妾們是極好的,如今聽了繪嬪這話,倒讓臣妾覺得不大可信,怕不是見太后大義滅親,繪嬪心生惱恨,故意嫁禍的吧?”榮妃這話明顯是有激將之法,繪嬪卻是一個蠢笨之人,聽了榮妃的話,果然又一次中計了。
作品相關 第一零四章 慈寧宮
“榮妃說我嫁禍,呵呵,那是沒有看到太后屋裡的那尊玉觀音吧?”繪嬪道。迴雪聽了繪嬪的話,假裝很吃驚的用手捂住胸口望著皇上道:“玉觀音,果然又是玉觀音。”說著,眼神裡全是恐懼。太后此時的臉早像是死人葬禮上所扎的紙人,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只見她退後兩步,以手扶榻,頃刻間差點暈倒過去,皇上只盯著迴雪問道:“這玉觀音是怎麼個說法?朕怎麼不知道。”
“臣妾罪過,當時承熙公主的母妃,永和宮的良……臨死的時候,曾經跟臣妾說太后……。玉觀音,臣妾知道她指的是太后慈寧宮裡那一尊,卻不懂這玉觀音有什麼說頭,所以也不敢驚動皇上。”迴雪道。
“哈哈……良嬪那個賤人,葉赫那拉氏對她百般好,可為了承熙,還不是出賣了葉赫那拉氏,偷偷的把針扎小人放在葉赫那拉的床下,如果沒有她,太后跟我的計謀又怎麼會得逞,她那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不得安生,所以才自己死了。”繪嬪一邊說著,一邊又是笑又是流眼淚,看起來她真的知道自己不能活了,所以臨死也要讓利用自己卻又不善待自己的太后不得安生。太后聽了繪嬪的話,胸前起伏前綿,她根本想不到繪嬪此時竟然把事情都抖了出來。又急又恨,只是拉住皇上的手道:“皇兒,哀家老了,又怎麼會做出這些事來,是繪嬪她壞事做盡,如今將死,反倒陷哀家於不義啊。”皇上靜聽太后說完這句話,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過了良久,皇上緩緩的對王福全道:“去慈寧宮。”轉而回頭對跪在地上的劉太醫道:“你死不足惜。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錢太醫回太醫院去,罰一年俸祿。”劉太醫聽了皇上的話,頓時面如死灰,錢太醫暗幸自己能聽榮妃的,提前把繪嬪沒懷孕的事抖了出來,不然按當下局事,這事早晚得被戳穿,到那時,自己的下場恐怕就如劉太醫一般了。
太后跟皇上一同走出欣恩殿,彼此無話。王福全找了兩個小宮女扶上繪嬪,後面跟著榮妃,迴雪等人。眾人一塊向著慈寧宮而去,冬日裡的光線極暗,太陽有氣無力的掛在半空中,前些天落下的紛紛揚揚的大雪如今結成了冰一般,厚厚的蓋在房簷上。鳥兒也似乎沒了往日的靈氣,早悄悄的躲進了自己的窩裡,外面靜謐異常,只聽見眾人腳下沙沙的響聲,因李嬤嬤心裡有些忐忑,手上沒有扶好。太后差一點滑了一腳,皇上此時卻並未象平日裡那樣,趕緊的去扶住。而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太后無奈,只得自己站穩,握緊了李嬤嬤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平日總覺得這宮裡是極大的,總也走不到邊。今天卻覺得這慈寧宮離欣恩殿是如此的近,很想多走一會,哪怕道路溼滑,但剛走了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慈寧宮依然金碧輝煌,那些掛著冰的琉璃瓦亮晶晶的,顯的格外莊嚴,走進院子,那掛在樑上的精緻鳥籠裡的鸚鵡見是太后回來了,早已是嘰嘰喳喳的叫著“太后吉祥”,太后此時已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些,一路走來,心裡七上八下,汗早已浸溼了她的小衣,繪嬪聽到鸚鵡的叫聲,冷笑了一聲道:“人家都說狗奴才,如今這鸚鵡都比狗奴才還機靈,可惜一會主子們都保不住了,你就要被拿來燉湯,讓你叫,讓你叫。”說著,繪嬪還冷眼看了下王福全,王福全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吱聲,榮妃聽繪嬪語無倫次,覺得無比可笑,但見皇上一臉的嚴肅,卻又不得不拿帕子捂住了嘴,裝出咳嗽的樣子來,狠狠的“咳咳”了兩聲。
牆角的觀音還立在牆角,上面被慈寧宮的小宮女擦拭的一乾二淨,一塵不染,觀音像前放著一隻青銅的小香爐,爐子裡滿滿的香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