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們就回自己宮裡去吧。”
迴雪福了一福,算是告退,岑梨瀾抬起頭,見那巫師直盯著自己看,便瞪了他一眼。
走出養心殿。風很涼。
花木凋零。氣溫驟降。
岑梨瀾縮著身子,緊緊裹著身上的衣裳。
“我瞧著,那個巫師,來歷不明,眼神不正,不像是什麼好人。”迴雪淡淡的道。
岑梨瀾冷哼了一聲:“誰說不是呢。剛才他還色眯眯的盯著我的胸口看,若是一般的奴才。早被殺頭了,可皇上似乎對他很是滿意呢。”
迴雪嘆了口氣:“皇上不是以前的皇上了,這宮裡,一向都忌諱巫術,先帝時就定下的規矩,甚至連妃嬪。也不可行這樣的巫術,可這個巫師,卻被皇上堂而皇之的請進了宮裡。聽說,還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這麼一個人才,我瞧著,倒不像有什麼真本事的人。”
“我瞧著他也不會給皇上看什麼病,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他又何德何能,養心殿裡一股燒紙的味道,不知那巫師在養心殿焚燒了什麼,皇上真是昏庸透頂,弄個什麼巫師在養心殿,真是惹人笑話。”岑梨瀾憤憤不平:“聽說如今皇上寵幸哪個妃嬪,都先問過巫師呢,豈不是笑話?”
又是秋季。
樹上的葉子“沙沙”直響。
迴雪坐在窗前,望著漸漸凋零的玫瑰花發呆。
玫瑰花開放了整個夏季,如今天冷,葉子也黃了。
冷風吹的臉生疼。
王方跑了進來,附在迴雪耳朵邊道:“聽說,養心殿的巫師給皇上開了藥,要用人肉為藥引。皇上有意試探各位娘娘的忠心,所以……所以想讓各宮的娘娘親自割下肉……。。”
迴雪心裡駭然。
人肉藥引,倒是聽說過。
可迴雪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病了,自然是服藥,可這人肉做藥引,又有什麼用處呢?
在迴雪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
一夜之間,皇上讓妃嬪們割肉做藥引的話傳遍了後…宮。
各宮妃嬪嚇的面如土色。
她們甚至不敢提皇上,可如今,皇上卻要讓她們割肉。
她們在後…宮中,也算是養尊處優,割肉這事,讓人害怕。
或許皇上還聖明的時候,她們肯割下那麼一點點,以便得皇上的寵幸。
可如今,她們甚至害怕皇上的寵幸,割肉對她們來說,無疑於要命的事。
等了一夜,不見有誰割。
次日清早,妃嬪紛紛到相印殿請安。
許多妃嬪臉色都不好,喝著茶都能打呵欠。
心裡想著人肉藥引的事,她們都沒有睡好。
僵持了許久,才有一個妃嬪道:“這割肉,是割給皇上,依我說,皇上讓我們割,也應該割,可是……像我們這種位分低的,怕是肉賤,即便割了肉做藥引,也不一定見效。照我的意思,只有位分高的妃嬪,或許,她們的肉才有效。”
岑梨瀾反駁道:“你不敢割肉,便說不敢割肉,什麼肉貴肉賤,一派胡言。”
管嬪道:“以前不是很多人爭著搶著要照顧皇上麼,如今皇上病著,需要一點肉,你們就都縮著腦袋,不敢吭聲了?”
正說著話,王福全來了。
王福全手裡端著一個紅色的茶托,茶托上面蓋了一層紅布,揭開紅布,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映入眼簾。
這寒光閃閃的匕首讓人害怕,有的妃嬪甚至用手捂住了眼睛。
迴雪已猜到了王福全為何前來。
果然,王福全行了禮道:“各位娘娘,養心殿裡的藥方子已開好了,如今等著給皇上熬藥,只差這人肉藥引,皇上的意思,哪位娘娘對皇上忠心耿耿,心裡記掛皇上的安危,便可割下一塊肉,若皇上好了,定有重賞。”
誰也沒有說話,有的妃嬪裝作喝茶,直到茶碗裡的茶水喝盡了,依然端著茶碗,做出喝茶的模樣。
王福全只得又重複一次:“哪位娘娘肯割下一塊肉……。。以便做藥引,好為皇上熬藥?哪位娘娘肯?”
妃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割自己的肉。
甚至有的妃嬪說道:“鬱妃娘娘,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解這燃眉之急。”
迴雪道:“你說。”
那妃嬪便道:“那個姓蘇的,就是三阿哥的生母,不是躺了好些年了嗎?睡的昏昏沉沉的,不死不活,天天靠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