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一雙錦被直接掉在了地上,床上的枕頭也耷拉在床沿上,床上的香包,本來老老實實的掛在那,這會兒卻不知怎麼了,紛紛掉在地上,江答應一隻鞋子還留在香包上。香包卻被踩扁了。
床邊的小几子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上面的一個茶碗也翻了,原本里面裝的有茶,這會兒茶涼了,順著小几往下滴。
一個婢女站在小几後面,低頭垂手的不敢動。
“江答應每次起床,都弄的如此興師動眾嗎?”迴雪笑笑。
江答應福了一福,趕緊把小襖的扣子先扣上:“只是今日得知鬱妃娘娘要來,所以,一心想著迎接,才起來的急了,平時,萬萬不敢這樣。”
“我倒很少入江答應的臥房,不如趁此好好打量一番,江答應若是願意,那我就不客氣了。”迴雪的話,是命令的口氣。
江答應顯然是不願意,卻又不敢直接衝撞,只是委婉的道:“鬱妃娘娘不如坐內室裡稍等片刻,天這麼冷,喝一碗熱茶也好,我的臥室實在是亂的不成樣子,不如先等我收拾一番,娘娘再進來看,可好?”
“如果我現在就要看呢?”迴雪默默的,聲音雖不大,卻讓人無法抗拒。
上官月顯然聽出了二人語氣上的不和諧,這會兒急著出來勸說了:“江答應,鬱妃娘娘說要看,哪有推辭的道理,還是讓鬱妃娘娘看看吧。”
江答應不敢抬頭了,只是一雙手攥的更緊。甚至,有些微微的發抖。
門口的婢女跪在雪地裡,也凍的全身顫抖,只是沒有迴雪的話,誰也不敢起來。
江答應的臥室,跟別宮人的臥室並無不同,梳妝鏡,衣櫃,箱子,全是紅油木的,而梳妝檯上,還放著好些首飾,簪子之類的。除此之外,便是一張小榻,榻上放著兩個軟金枕,榻左面是兩把椅子,中間的小几子上,放著一盤水果。再過來,便是江答應的那張床了。床上太亂,看不出什麼,只是床單晃動,好像床下藏著人一般。
迴雪示意煙紫看看床下是什麼。
煙紫撩開床單一看,空空如也,除了一雙鞋子,什麼也沒有。
江答應臉上才放鬆些。
上官月笑著道:“或許是因為門……掉了,所以有風吹進來,吹動了床單,也是有的。”
迴雪點點頭。凝望著江答應,若這屋子裡沒有古怪,江答應為何如此慌張呢?平日裡她去相印殿請安,有時候要晚兩三個時辰,也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緊張的,何況,如今天色還不算晚呢。
幾個人靜靜無語,突然,床頭的箱子裡,傳來悶悶的一聲咳嗽。
上官月正好站在箱子旁邊,聽到突然傳出的動靜,嚇了一跳。
可箱子卻是鎖著的,迴雪笑笑道:“江答應怎麼在箱子裡裝了一個人呢?”
江答應臉紅了,卻故作鎮定:“我……。沒有。”
箱子裡的人卻喊起來:“主子,快開箱子,奴婢真的……憋不住了。”
紅油木箱子很是厚實,做工細緻,密不透風,如今箱子被鎖上了,箱子裡的人自然是受不住的。
江答應卻使終不肯開啟箱子,只說是鑰匙找不到了。
上官月急了:“這可不好,若再不開啟箱子,這個奴婢,恐怕就……恐怕會沒命的。”
上官月在擔心箱子裡婢女的安危,江答應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煙紫無法,抱起梳妝檯上的一個裝著沉重首飾的盒子就朝著鎖砸上去,一下,兩下,砸到第六下的時候,那鎖終於開了。
煙紫扔下盒子,開啟箱子一看,屋子裡的人都背過臉去,原來箱子裡果然是一個婢女,但這婢女卻幾乎全裸一般。上身是一件小肚兜,下身是一條几乎透明的夾褲。
這真是讓人奇怪。
上官月也羞紅了臉。
婢女從箱子裡爬出來,便使勁的呼吸,一直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雙手護在胸前,躲在床帳後面給各位主子行禮。
“你的衣裳呢,怎麼不穿衣裳躲進箱子裡?”迴雪問她。
婢女低下頭去,不知如何做答。
江答應伏身跪地:“都是我不好,只因這個奴婢不聽話,所以我才罰她的……。沒想到,被鬱妃娘娘給撞見了。”
“江答應罰人的法子倒是別緻。”迴雪這句話,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上官月顯然很心疼這個婢女:“下一次,江答應還是別這樣懲罰奴婢了,多危險,會死人的。”
“這個奴婢是犯了什麼錯呢?”迴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