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還有當時只有五歲的師傅的女兒慕容玉琳和十歲的莫雁離,他是二師伯肖南生的徒弟,我後來也叫他師弟。
如果沒有師傅,如果沒有透過師傅再偶爾見到二師伯,或許我到死的那天,也不會有機會了解上一輩人的那些恩怨,也不會把心底那唯一殘存的溫暖的感覺徹底磨滅。有時候我總在想,或許那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二師伯是個有名的神醫,經常在外遊走,每年裡也就兩三個月的時間會來師傅這裡,主要也是來教寄養在師傅家的徒弟莫雁離,那時候因為師弟年紀小,一直跟慕容師傅住在京城,到了十二歲以後才跟在二師伯身邊。也剛好是湊巧,我認識慕容師傅沒幾天,二師伯剛好回到京城,我也見到了傳說的這位神醫,然後我也知道了潛伏在我身體裡的秘密。
十二歲的年紀,長達十年的喂毒,那是怎樣的怨恨?我不能理解,而且那個人還是生我的母親。如果沒有六歲那一年的完全隔離,如果不是後來只能一月見一次面,二師伯說我怕是早就應該不在了,而且一般的大夫根本找不出病逝的原因。
沒有人知道一個深宅大院裡的蘇家大夫人從哪裡找來這樣奇特的毒藥,而且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整整下了十年。她恨的應該是我那個不爭氣的爹吧,一個不顧她的意願搶娶了她,又長年沉溺在青樓妓院,甚至後來為了一個紅牌姑娘鬧到被老夫人趕出蘇家大門的地步。所以她開始恨長得越來越象他的我?恨我的骨子裡流著他的血?沒有人弄清楚這些問題,在老夫人知道真相還沒找她之前,她就服毒自盡了,一口氣吞掉了原來還要繼續下給我吃的那些毒藥。
於是,一個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急病而亡的蘇家大夫人被風風光光的下葬了,甚至我那個當時還在外面的爹,也是這麼認為的吧。蘇家的聲譽和麵子容不得這樣的真相暴露在眾人面前。所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老夫人、我、慕容師傅和二師伯,還有幾年後才知道的師弟莫雁離。
我再也不願意想到那曾給我帶來溫暖的甜湯,甚至不在食用所有甜的食物。長年的積毒在二師伯的妙手下,並沒能要了我的命,但那種傷害卻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我想忘記,一年裡也總有那麼幾次,它會毫無徵兆的跑出來提醒我曾經經歷的事實。
十四歲那年,離家四年的爹回到蘇家,帶來一個剛出生的女嬰,痛苦流涕地請求老夫人收留這個孩子。看著那個襁褓裡的孩子,我覺得很是悲哀,總想著外面的世界多好啊,蘇家這麼骯髒的地方,來了也不是好事情。
十六歲的時候,那個我一輩子也沒能看懂的爹去世了。去世前的那兩年裡對於那個難產死的紅牌姑娘的痴念,讓我覺得即可笑又難以理解,這個男人跟那兩個女人,甚至中間有更多女人的故事,我沒有興趣去探究。這些個痴痴戀戀、愛與不愛的事情,我不認為以後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十八歲的時候,老夫人也去世了,彌留之際,宣佈我成為下一個蘇家的大當家。我在一片反對聲中接過了老夫人留下的擔子,對於這個位置,我沒有慾念也不想逃避,真如老夫人所說,這是我命定該做的事情。
二十二歲我成親了,娶的是揚州左家莊的女兒左月月。對於這樁婚事,我沒有太多牴觸也沒有感到欣喜,這是我總歸要走的一條路,什麼時候發生,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很多人認為我跟左家的聯姻,是為了蘇家的生意。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只不過在那前一年,我想著該是成親的時候,左老爺在一次見面時剛好提到這個事,所以我就同意了。或者換成其他人當時跟我提,我也會同意的。有些路一定要走,陪我走的人是誰,我並不關心。
成親那天,當我掀開她的的紅蓋頭時,那雙大眼睛還是讓我閃了一會兒神,很亮很乾淨。我當時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把這樣的姑娘家帶到這麼複雜的蘇家來。只是,她似乎總是很怕我,面對我時,總是不愛說話。我有時候也暗暗嘲諷自己,我在期待什麼呢?在這個勾心鬥角的蘇家,我冷酷無情的性子已經讓許多人忌禪,不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到現在還掌握著蘇家大當家的位置,還守著老夫人說的該是我有責任守住的蘇家的產業,才能至今還好好的活著嗎?我想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著吧,或許就這麼過一輩子……
我一直知道慕容師妹對我的心思,只是在我心裡,她一直是我應該要保護的妹妹,因為她是救過我命的待我如父的師傅的女兒,也僅僅是這樣。而且,她從小跟師弟雁離訂了親,雁離可以說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知已的朋友。雖然我知道,對於慕容師妹,他或許存在更多的也是如我一樣兄長般的親情,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