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覺得她對他抱有某種期待?還是說……
“我還以為你要讓我放過她。”他低低一笑,早已沒有剛才的那種殺氣和讓人恐懼的森冷,嘴角的弧度依然是溫和的,彷彿他一直是這樣溫柔的人。
辛微收回目光,強自鎮定的說:“做錯事就要受懲罰,但也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說得對,這樣很好,我很喜歡。”他的聲音溫和,彷彿帶著某種力量,卻讓辛微更加害怕。
他緩緩的蹲下身,握住她腫起的那隻腳踝,動手脫去她的鞋子。
“我……我自己來……”沒想到他會屈尊降紆為她做這種事,辛微十分不自在。
“別動。”他輕鬆的制住她的掙扎,將冰塊敷在傷處,動作溫柔,神情認真,好像這件事十分重要。
辛微忽然覺得眼睛酸澀,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什麼,她脫口而出:“我想搬出去!”
陸宸遠動作頓住。
她有些害怕,可還是堅持著說完:“對不起,我也不想食言,可是這樣……確實不合適,如果姐姐在也就罷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別人……會亂說……”
“誰會亂說?亂說什麼?”他依然握著她的腳踝,一隻膝蓋點地,很像求婚的姿勢,辛微更加慌亂。
“姐夫,您是陵江市的名人,如果……如果傳出什麼流言來,對您來說影響不好……”腳踝開始灼燒,滾燙,卻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他掌心的溫度。
“你在害怕什麼?”他勾起唇角,慵懶一笑,“敢說閒話的人,就是剛才那個女人的下場,何況,我的名聲裡不需要忠貞這一條,就算真的如此,恐怕也沒幾個人相信。”
不待辛微反駁,他再次開口,聲音越發低沉曖昧:“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彷彿一個咒語,逼的她無所遁形。
“我……”她怔怔的開口,卻茫然了。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害怕剛才那個女人所說的會成真?怕你會愛上我?”他一字一句的說,每一個字都好像落在她的心口上。
“不是!”她飛快的反駁,心跳卻快如擂鼓。
“既然如此,你還要擔心什麼?不過兩個月而已,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嗯?”他輕笑著,慢慢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辛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確是害怕了,她害怕有一天她會情不自禁,害怕有一天她會變成連自己都厭惡的人,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有讓人情不自禁的資本。
但逃避不是她的性格,現實也不允許她逃避。
何況,這個男人的有多可怕,她可是親自體驗過的,想到他的手扼住自己喉嚨的那種感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去,所有的曖昧心思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明白了,姐夫。”她刻意在這個稱呼上加重力道,提醒他更是提醒自己,“飯已經做好了,就剩一道湯還在煲,您先去餐廳,不用管我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腫著的腳踝上,俯身抱起她,徑直往餐廳走去,顯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辛微一陣氣苦。
她想保持距離,也得這個男人配合才行,如果他想寵一個女人,恐怕沒有哪個女人能招架的住。
安靜的有些詭異的一頓晚餐。辛微早早的放下筷子,被迫再次欣賞了一番男人優雅的用餐禮儀。
她忍不住開口:“姐夫,您慢用,我先上去了。”
他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裡分明沒有什麼情緒,卻讓她的喉嚨像什麼堵住了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道湯煲的不錯。”他將一隻瓷碗推到她的面前,忽然笑道,“你對古玩文物似乎很有研究,看看這個瓷碗有多少年的歷史?”
廚房裡的餐具她都十分熟悉,因此很快道出:“道光時期景德鎮出產,這是一整套,但少了一隻瓷勺。”
“不錯。”他讚賞的點了點頭,“那隻瓷勺被我打碎了。”
辛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感慨陸家的奢侈還是該批評這個男人無所謂的態度。
“陸宅的倉庫裡這樣整套的瓷器陶器不少,據說有些是我祖***嫁妝。”陸宸遠難得在吃飯的時候和她聊天,“你要是喜歡,改天可以讓你進去慢慢看個夠。”
這個太有誘惑力了!辛微眼巴巴的看著他:“不用改天了,今晚就可以!”
他淺淺一笑,目光在她的身上一轉:“等你能正常走路了再說。還有,把湯喝完。”
辛微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