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勞了。那麼告辭!”
他帶著早荷往山上走,緇衣飄飄被沿途草木梭影映上了溫柔的紋路。後面的李娉看著他清癯負手的背影,只覺得好似天邊的雲水一般空邈柔和,心間卻陡然動了一動。
“你,你能不能帶我去那個鵝草園?”
那人頓了步子,轉過身來點點頭,“在下餘簫,每日午時都會在望越亭參課,小姐若是有心,自可來尋。”
山頭斜陽過林,穿射過二人之間,一層層熱力穿射流散,掠到山下的禹華城,只剩下一抹殘喘的餘豔。
杜傾瞳在酒樓雅廳坐了一陣子了,窗門緊閉,面前一桌几乎未動的菜,只有酒盞半空。而對面那位一身繁華的臻王爺,盛氣凌人的架勢,卻是她敗胃口的主因。
無聊轉眸越過綰綰暮色映紅的窗紙,瞥見靠牆一瓶鮮紅如火的鳳凰花微微搖擺著枝葉,灑下婆娑嫵媚的影。眼珠兒一凝,就淡勾了勾唇。
餘戰只覺得對面人忽然笑得高深莫測,這頓酒更是從開始就喝得莫名地心虛,索性不再假扮客氣,把壓了半天的話直捅捅地問出口,“木華,你答應的事怎麼樣了,杜大人預備何時行事?你別顧著喝酒,先給本王一個交代吧。”
對面書生打扮的傾瞳便閒閒擱下竹筷,心中暗道:這個人,果然還是沉不住氣。
所謂明君品類,上者,大智大勇,韌而擅謀,巧得民心而獨攬天下;次者,鐵騎雄心,叱吒戎馬,可霸寰宇;又次之,至少要能守成定國,保民生無憂。不論上中下等,至少都要有比常人來得縝密沉定的心智。
這位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皇家長子,卻是一條也沒佔。酒不過三巡,就猴急地露了自家底線。如今約在王府外密談,看來也未必出自他的主意。她方才開始就一直虛與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