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道中又安靜了,大家都因為龍則的話思緒萬千。或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或是想起了自己尋找芊芷鶴的原因,或是在感受龍則的這份堅決,或許在揣測付出一切究竟值不值得。總之,大家都不再說話了。
“呵呵呵呵……”片刻後,自特里身後忽然傳出一陣苦笑,聲音雖然不大卻能將其感情聽的真真切切。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周蟒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他雙腿盤起坐在角落,雙手隨意地撐在膝蓋上,邊笑邊有些玩味地看著龍則,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瑪塔洛驚呼一聲:“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周蟒沒有回答瑪塔洛,反而對龍則說起話來:“讓人去找芊芷鶴的那股白光好像有一定的治療作用,我之前的身體情況和你有些類似,在被霍里札特救起後也莫名其妙地痊癒了。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霍里札特沒有康復,還是瘋瘋癲癲的。”
龍則皺起眉驚訝地看著周蟒問道:“你的經歷和我類似?是和我一樣的妄想症嗎?那你是怎麼克服的?”
周蟒擺擺手道:“我是在你說到一半的時候醒來的,所以你病情的具體情況我不是很瞭解。但我明顯不屬於妄想症,關於我的情況我也不想說。”
龍則點點頭,又指向角落中的吳夕蔭道:“她什麼時候能醒?”
周蟒站起身,將屬於他的行李一把提起背在身上後看著吳夕蔭道:“她身體素質不是很好,估計還得有一會。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去哪?”龍則問道。
“當然是找芊芷鶴!你們難道不是為了這來的?”周蟒說著就將吳夕蔭扶起,架在肩上朝前走去。
瑪塔洛見周蟒說走就走,起身出言阻止道:“吳顏和卡修還沒回來呢!”
周蟒停下腳步,回頭瞪了眼瑪塔洛,有些激動地道:“你們有耐心在這裡乾等我可沒有!你們有心情在這裡說故事聊天我可沒有!你們就在這等吧!芊芷鶴我周蟒要定了!”
說完,周蟒架著吳夕蔭揹著行李,有些趔趄地慢慢朝前走著,一步步,直到身影消失在巖道深處,再也看不到了……
龍則等人望著周蟒毅然離去的背影感慨萬千:說他真的是“一介莽夫”好,還是說他雷厲風行好呢?不過,或許這個周蟒真的比任何人都更急於找到芊芷鶴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在這個男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可以讓他急到這個地步?甚至可以在自己朋友還處於昏迷狀態時,就決定再次隻身前赴險境?
一直未開口的吳可揚此時坐在一邊自言自語著,道出了心中所想:“周兄弟縱是腿傷未愈,仍執意攜吳姑娘勉強同行,可見他看似魯莽,實則乃豪爽情義之人。此次覓鶴之行,周兄弟三番五次操之過急,必然有不可告人之情理。依可揚之見,周兄弟勢在必得之望,比起龍則兄定當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則看著遠處周蟒消失的地方隨口問道:“你這麼確定?難道你知道他的過去?”
“可揚不知。”吳可揚說著站起身,雙手抱拳高舉道,“可揚所生計的東晉有一類刑法——將囚犯衣衫除去後在囚犯身上烙字,以使其終身記得所犯下的罪孽……方才藉著綠光,可揚無意窺見周兄弟的胸膛上刻有些許字樣。雖不知其中意義,但其過程之痛苦不言而喻。”
“那個周蟒身上刻著字?”曾龍揚了揚眉問道,“是什麼樣的字啊?你能寫下來看看嗎?”
吳可揚搖搖頭:“綠光甚弱,周兄弟的衣衫又僅破了一兩處,恕可揚無法辯清其字樣之形跡。”
龍則道:“有沒有可能是圖案?或者是其他什麼符號?你怎麼知道那是字?”
吳可揚還是搖了搖頭:“可揚不敢妄下定論,但可揚總覺那便是字,而且還是倒著的。”
“倒著的?什麼意思?”龍則疑問道。
“啪!”曾龍雙手擊掌,推斷道:“我知道了!那是紋身!是那個周蟒自己紋上去的,所以才會是倒著的!”
吳可揚聽了點點頭,對曾龍讚許道:“小兄弟心思玲瓏當真聰穎,可揚也在思忖為何字樣會顛倒其形。如今看來,定然是周兄弟親自所為。”
就在這時,瑪塔洛站起身說道:“無論那些字是什麼現在都不重要,我們在這停留太久,說不定吳顏和卡修已經找到芊芷鶴了。”
龍則點點頭便蹲下身,將行李背上身後對大夥說道,“現在的確不是聊天的時候,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吳可揚道:“吳老前輩和恩人卡修尚未歸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