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示意思月下去拿。恪靖公主朝我笑笑:“我要回去了。這陣子為皇阿瑪萬壽的事都挺忙的。老四忙的連回去看他側福晉的空都沒有。十三的腿疾又發了,在床上躺著,我要去看看他。”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特為提起胤和胤祥,只是聽說胤祥臥床了,我也心急如焚,又不便開口。正急的冒汗,恪靖公主突然道:“我看你也沒事,不如陪我一起去看看十三?”
“好啊!”我衝口而出又不免有些後悔。正尷尬間,思月拿著點心過來了。恪靖公主一手接過,另一隻手拽住我就往外走。我身不由己的跟她去了。
到了胤祥府門口,我扭捏著不肯下車,恪靖公主笑道:“得了吧!又不是新娘子,害什麼臊啊!”又正色道:“十三的病確實是很嚴重了,今天皇阿瑪差了太醫來看,回去都說不好。我上午已經來過一趟了,他說吃了藥嘴裡沒味兒,我就想著你做的點心他一定喜歡吃,就去胭脂樓拿了來。你一定也想見見他吧?”
“我……”聽說胤祥病的很重,我心神不定起來,由得她把我拖了進去。
胤祥的貝勒府不大,也就比我的忘塵居大了點兒。恪靖公主大概常來,如入無人之境,徑直往裡走,僕役們對她都很恭敬,只有少數人對蒙面的我很好奇,悄悄的偷眼看我。進了內室,她總算知道敲門了,裡面一個女聲應道:“進來吧!”我跟在後頭進去,只見一間大大的臥室,靠南面放著一張大床,床前有帳幔遮著看不大真切。床前有個女子正掀開帳幔探出頭來,那個女子我認識,是胤祥的嫡福晉兆佳氏。她的眼睛紅紅的,走出來對著恪靖公主行了個禮,看見後面的我後有些吃驚。我不語,她也沒多問,只是對著恪靖公主道:“公主來的真巧,十三爺剛醒。”
正說著,胤祥的聲音在裡面響起:“是誰來了?”
“是我!”恪靖公主歡快的道:“你不是說沒胃口嗎?我去給你找了你愛吃的點心,順便把做點心的師傅都帶來了!”
“你說什麼?”胤祥氣急的嚷到:“她……真的來了?”
“六皇姐何時騙過你呀?”她把點心遞給我,把我朝裡面推了一下:“還不給十三貝勒拿進去?”我還在猶豫,她拉著兆佳氏道:“瞧你都成什麼樣了?臉不洗頭也不梳,真難看!”
“是嗎?”兆佳氏大驚失色,越過恪靖公主急急走了出去。我為難的看著倚在門旁的恪靖公主,她對我擠了擠眼睛:“去吧!我幫你把福晉打發了,有什麼話進去慢慢說。”
我不禁尷尬起來:看來她真把我當成胤祥的紅顏知己了!見她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我咬牙往床邊走去。到了床前,我深呼吸了一口,摘下了面紗,一把掀開了帳幔。卻見胤祥半躺在床上,一雙黑黑的眸子深如海洋,正定定的看著我。我手足無措,最後把手裡的點心一古腦往他手裡一塞:“你吃!”
他無聲的笑了,開啟點心,拿了一個慢慢吃著,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被他看的越來越沉不住氣,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你還在生氣麼?”他柔聲道:“那日是我不對,不該那樣說你。難道你就沒有錯麼?那樣的誤導我!”
“是你先不相信我的!”我的淚不爭氣的落下來:“我把你當知己,以為你是瞭解我的,沒想到你竟然也懷疑我!”
“是我不好。”他拉我在床沿坐下,遞過來一方帕子,我胡亂的擦了把眼淚:“其實我是不想讓你夾在我和你四哥中間為難,故意把你氣走,好讓你從此一心一意對待你四哥。”
“你真傻!四哥那樣聰敏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你在說謊呢?”
“他不是相信了嗎?”我迷惘的看著他。他嘆了口氣道:“所以我說四哥真的是對你有心的。以前無論他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的思考,只除了你。當初你詐死,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偏偏就信了。那天你說我們互相喜歡,他也信了。後來又出了年側福晉的事,連我也上了你的當,他嘴裡說不信,心裡其實是信的。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啊!幸好後來太醫診出來年側福晉是體虛才落的胎,我們才知是錯怪你了。那日我們談了很久,四哥終於想明白了,知道你其實還是在乎他的……”
“你胡說!”我惱羞成怒:“我早說了和他沒有關係了,你憑什麼說我還喜歡他?”
“你現在就像一頭小母獅子,張牙舞爪的。”他呵呵笑著:“可惜我不怕你。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知己嗎?其實自我那日對你說過四哥的苦衷之後你就原諒他了吧?只是你心裡還是怨恨他不和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