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還不是朝中那些大臣挑起的,他們那些骯髒的心思又瞞得了誰?現在新帝即位不久,根基未穩,選妃是他們培植勢力的最好時機。”一個低沉渾厚的男人聲音挾著幾許憤懣飄進了我的耳朵,這就是我‘爹’。
聽此,我不禁鬆了口氣,以為是什麼大事,不就是皇帝選秀,聽爹的口氣,看來又是一場朝堂之下明爭暗鬥的把戲,可是,爹一介商人,又怎會如此清楚?
“那皇上他什麼反應?這些大臣的心思他知道麼?”
“皇上是何等人物,如若連這點伎倆都看不透,也枉我水家助他至此。我恐怕的是,即便他心如明鏡,也阻止不了事態的蔓延啊!今日在朝堂之上,次事一經提起,我幾乎成為眾矢之的。”爹的語氣裡多了一絲無奈和疲憊。
“這又是怎麼一說?”娘不解。
“他們還不是在惦記月兒的那一個‘虛名’。”爹的聲音更顯不甘,“今日秦丞相一直有意無意地在皇上面前提起月兒的名字,沒想到連素來和他有怨的黃太師也一搭一唱地應和,看來他們是相中了月兒,想拉攏我,今後府上怕是難以平靜啦。”
是啊,既然要培植勢力,勢必,首要條件是這‘勢力’得有足以吸引皇帝眼球、影響皇帝決策的資本,而這又有誰能比得上才貌雙絕的‘京都第一美人’——水尹月!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的確是我後來得知的。
“老爺,那可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月兒送進深宮?一入侯門深似海啊,老爺,你怎麼忍心讓月兒受這份罪,月兒那副身子怎能經得起他們爾虞我詐這般折騰……”娘說著說著就沒聲了,細聽下,似乎傳來若有若無的啜泣。
“瑩兒,你別慌啊!你想我會是那種攀龍附鳳之人麼?以我水家今日之勢,哪還需畫蛇添足,月兒是水家唯一的珍寶,任他金山銀海也換她不得,即便皇上再英明,我水灝是斷不會葬送女兒一生的。”爹堅定地說道,這翻話說得我心頭一酸。
有爹如此,女復何求?
“可若是皇上下旨,老爺,你身為身臣又當如何?”抗旨不遵是要滿門抄斬的啊!
“幸好,今日皇上並未有任何表示,一來也是念著我以前的那點功勞上,二來想是他也不想做個任人擺弄的傀儡,我們還有時間。”爹的情緒有了一絲的放鬆。
“那快想辦法,要不,我們找風兒談談,或許他有解決的辦法,畢竟他是——”
“瑩兒!”
娘還沒說完,就被爹打斷了,似乎是說到了什麼忌諱,那沒說完的半句話擱得我心癢癢的,‘畢竟他是——’,他是誰?
我腦中浮現出一個白衣翩翩的身影和那雙溫潤如玉的眼,水凌風,除了是爹的義子,我的義兄之外,難道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我不禁對那個有著清風一般氣息的男人產生一絲好奇。
“風兒已經為我們做的夠多了,他那般的人兒在我們家委屈了這麼些年已是萬不得已,這次,他一早聽聞‘選秀’之事,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四處奔走,他對我們水家已經是仁至義盡,我們怎能再麻煩他。”
“可是,月兒她……”娘也是左右為難。
“不行!不能因為我們水家的事再讓那孩子冒風險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的存在,會害了他的。”爹斷然否決。
到底這個水凌風是什麼人,讓爹這麼維護和緊張,被他們這麼一說,站在門外偷聽的我真是一頭霧水……
“爹,水家的事便是凌風的事,有何不可對凌風說的,難道您老還拿風兒當外人……”
徒地,一個清朗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清爽的氣息,現在雖正值春季,百花爭豔,綠意昂然,但聞著這股氣息還是讓人神經為之一振。正當我驚訝於這人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時候,那抹白色身影已然翩然劃過眼前,進入了堂內。就在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他狀似無意投向我的一瞥,和那眼底湧現的瞭然笑意讓我為之氣結,生怕他會洩露我的舉動,卻又不能輕易發作。
“風兒?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先回南方麼?”對於兒子的出現,爹顯然有些訝異。
“家裡有難,凌風又怎能安心離開。”水凌風說得坦然,還好這小子沒有供出我。
“風兒,此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爹會另想辦法。”爹輕聲說著,語氣卻很是沉重。
“爹,當年你把風兒接回來,風兒便是水家的人,若不是爹和孃的收留,風兒現在還不知在哪受盡折磨。您二老的養育之恩,風兒無以回報,但求能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