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驅魔斬鬼舞蹈,迎祥除祟。蘇傾池耐不住蘇寶兒死纏爛打,以及白茗同柳官兒欲語還休模樣,只得領了他們去看打鬼,這般熱熱鬧鬧,已將年節過了大半。
十三至十七,京城彩燈最是熱鬧。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京城宵禁,即夜禁,夜間禁嚴,只在燈節解禁,十五謂之正燈,又稱上元節、元宵節。
這元宵節,張燈,觀燈則是最重要的活動,皇城內外,寺廟觀院、酒樓民居,各式沙娟燈名角燈光彩奪目,將整座京城照得璨如白晝。
太平時節花燈盛,更有魚龍百戲隨。
這日街市之上百戲雜陳,隨處可見南十番,跑馬竹,燈月滿城,花鼓震天。
乾隆年間元宵佳節花燈最盛之處莫過於正陽門、西河沿、大柵欄,這幾處花盛月濃之妙地,綠肥紅瘦,珠玉綾羅,往日深閨嬌藏之粉黛佳人,這日也無須顧忌深閨禮儀,名正言順結伴外出夜遊觀燈。佳人芸芸之處,自然少不得風流才子,於是這一處處郎才女貌,風景自然獨好。
蘇傾池雖不喜鬧,這日卻也被花景昭同蘇寶兒這一大一小拖了出去。
蘇寶兒不知何時惹了白茗不悅,如今白茗同柳官兒走的極近,似已將蘇寶兒忘了。蘇寶兒抓耳撓腮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偏又不知自己究竟何處惹了白茗。
蘇傾池如何瞧不出這其中奧妙,只是兩人情愫如今正朦朧,若是由外人點破,反倒不好,只待時機到了,自然瓜熟落地。
“你且放寬心,他日後自然會懂。”蘇傾池開口寬慰。
白茗面上微紅,他自以為平日掩飾得極好,卻不想蘇傾池早就看了個清透,如今聽他這般講,只覺心裡又酸又暖。
那方花景昭已買了一盞花燈給了柳官兒,柳官兒年紀又輕,生得又美,楚腰纖臂,削肩窄臀,此時手提花燈,愈發窈窕動人。
柳官兒走過來將花燈遞與白茗,白茗接過花燈,牽過柳官兒的手便去別處看花燈去了,蘇寶兒提著才買來卻未來得及送出去的花燈,茫然若失。
這頭才悵然了一會兒,那頭便遇見了錦兒,蘇寶兒面上一喜,便將花燈送給了錦兒。與錦兒一道出來的幾個丫鬟紛紛調笑,羞得錦兒面色緋紅,拿手指點了蘇寶兒腦門一下,蘇寶兒心下歡喜,滿口好姐姐,好妹妹。
花景昭陪蘇傾池坐在石橋旁的花亭子裡,瞧見這景象,不由笑道,“我竟沒瞧出小寶兒也是個多情的種子。”
“別成了賈寶玉才好。”蘇傾池嘆道。
花景昭知道蘇傾池說的乃《石頭記》,只笑笑作罷。
兩人坐了沒多久,蘇寶兒便滿載而歸,又是香袋,又是扇墜子,攤了一桌子,蘇寶兒興致勃勃地在裡邊挑挑揀揀,“哥,花大哥,你們幫我挑挑,白茗喜歡哪樣兒?我挑了送他去。”
花景昭看了蘇傾池一眼,低聲笑了起來,“白茗又不是女兒家,他要你這些東西作甚?”
蘇寶兒不以為然,“我給他的,他一定會喜歡,原先的時候,我不過隨手拔了根草編了個螞蚱給他,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那你將這些全送了他,讓他自己去挑,豈不更好?”
蘇寶兒一拍腦門,“我怎麼沒想到,哥,你們在這兒先等著,我去去就來。”
蘇寶兒收了一桌子的玩意兒,捧手裡捧不下,便用袍子兜著,一溜煙兒跑了,蘇寶兒走後,蘇傾池無奈道,“你這是從中作梗?”
花景昭笑得無害,“有麼?”
蘇傾池喝了口茶,“若讓白茗瞧見這些個女兒家的東西,他不惱了便是好的。”
蘇寶兒回來,一臉不快,狠狠往石階上一坐,“我就不明白了,他惱什麼,不要便罷了,用得著當著我的面丟河裡麼?”
花景昭唰地展了扇子,只管擋著臉悶笑。
蘇傾池神色淡淡,瞥了花景昭一眼,對蘇寶兒道,“他既不領情,你又何必費心思去討他的好。”
“我……”蘇寶兒語塞,憤憤地扭頭,“我只當他是好兄弟,事事便想著他,他倒好,身邊有了個柳官兒,就把我丟了個乾淨,如今想想,當真可惡。”
花景昭收了扇子,“我只問你,那日你說了什麼惹他生氣?我素不知白茗是這般小性子的人。”
蘇寶兒一哼,“我不過問他可有喜歡的姑娘,他說沒有,我便說了句他不識女兒的妙處,又說他若不懂如何討女孩子關心,只管問我,他便扭頭走了。”
想來不解氣,蘇寶兒起身倒了一大杯茶,咕隆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