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不到那個時候,他就對焫然情根深種了。
半響,他惋惜道:“心脈劇損,大限將近,王妃做好心裡準備。”
“大限將近?這麼嚴重?”不知道真相的羅翎幾乎跳起來,“焫然到底是什麼病,怎麼會嚴重到這地步?”說著還欲來掀我的簾子,微陌及時阻止了他的暴行。“都這時候了,雷王連個影子都沒看到,你還說他沒欺負你?那日是不是他威脅你那麼說的?焫然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客死在他鄉,我定會讓你榮歸故里的。你這個臭女人,讓開。”
拜託,你以為榮歸故里很容易嗎?要是真能讓我回21世紀去,別說是容歸,就算是臭歸我也得歸啊!不過我聽得出,他是真的擔心我。只是子辛雖然有點惋惜,但完全是對一個陌生人的那種不在乎的語氣,我心裡頓時一陣莫名的失落。
阡陌很不給面子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請慶翎王自重,不要辱了雷王妃的清譽。”
我再不出聲恐怕就得出事了:“勞駕長睿王親自問診,謝謝了。慶翎王爺,你也請回吧!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京城並非我的故里,雷王府才是我的家。”其實那個小盒子才是我永遠的家。我在心裡腹誹了一句趙本山的臺詞。
子辛要來筆墨,寫了一張單子遞給管家,“這份配方可讓病者甦醒過來,續命半月,還有什麼後事,趁早交代了吧!我只能幫到這些。”他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帛優雅地擦拭著手掌。
我醒著,他卻說服藥後可甦醒過來,話都說這麼明顯了,阡陌她們再沒反應過來,恐怕早該被炒魷魚了。微陌拿過配方:“我現在就去抓藥。”
“可否讓在下與王妃單獨說兩句話?”一個王爺,在下人面前自稱‘在下’,管家和其他幾人尷尬地互望了幾眼,沒一個人抬腳踏出去。
我低頭看了一眼沉睡的炎諾,好歹也是現男友,怎麼能在現男友面前和前男友說話呢?阡陌她們應該也是顧忌到這點,才不肯出去的。
“我尚未著裝,長睿王爺若是有話要說,請去前廳等候片刻,我稍後即到。”
羅翎還在雲裡霧裡,谷兆言耐心地解釋道:“焫然沒事,你不必擔心。剛才我問脈時看出是男子身體經絡,思及她們不願說的理由,我便沒有多問,你我都是王爺,番地王爺身體抱恙不超過一月餘,外面的小鬼恐怕早就橫行了。此事你回京後不要宣揚。”
“二哥,你差點嚇死我了。”羅翎可愛地朝天翻翻白眼。因為喜歡焫然這個動作,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
羅翎剛被打發走沒多長,焫然便一身簡裝出現在谷兆言的視線裡。焫然一出現,谷兆言便情不自禁地站起來與她對視。焫然走到他三尺內,也站在那裡看著他的眼睛,兩人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難得默契一回。
我看著那張絕美的臉,往事不由自主地一幕幕浮現在我腦海裡,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原來在我的骨子裡,有著最刻骨銘心的思念。它沉重得不堪負荷,迎面而落。
最後還是谷兆言的一聲輕笑打破了沉寂:“真的很難得,我們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你,還記得我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心,我們唯一一次單獨在一起的那天嗎?”
“是因為以前的,你都忘了。我們兩個人,曾經單獨在一起,很久很久。”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想將那些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的往事說出來。
“你,恨我嗎?”
“我試著恨你,卻想起你的笑容。”
又是半響,他深情地問道:“蒲草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
這原本是女子表示自己的心始終沒變,問男子有沒有變心的情詩,他居然可以這麼深情地問我,是不是無轉移。“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你讓我怎麼回答你?我以為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現在不是也很清楚了嗎?”
“可是,你遲疑了。”
是,我遲疑了。我苦盡甘來,終於讓他重新愛上我了,可是上帝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我玩不起。
“不是你一個人欠他的,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擔,並且,他確實時日不多,即使你不是選擇我,我也不希望你一輩子孤苦。焫然,我們一起來承擔!”
我退後一步吼道:“跟你在一起就不會一輩子孤苦嗎?你身上也有蠱毒,拿什麼來跟我承諾一輩子?”
“呵呵,我倒是忘了。我已派人去了南沙尋求解蠱之法,很快就會有下落。你是在擔心我麼?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焫然,正如你當初對我說的那般堅決,我也不會放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