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太子一直很好啊,這宮裡誰不知道,三位皇子裡,只有太子深得皇上……寵愛。”站在梳妝檯邊的春蛾說最後兩字時,頓了一下,手上的東西慌忙放下。
“那個……輕羅,我,我還有別的活,先下去了。對了,這屋子是不允許我們進來的,你別告訴別人啊。”她叮囑著。
“春蛾姐,我不會說的。”步輕羅笑一下,春蛾眼神有些閃爍,慌忙離開了。
步輕羅打掃完,關上房門離開,她不知道,禍事已經無影無形的降臨。
傍晚,暮冰舜回到了東宮,他陰沉著臉,像是遇到了什麼讓他惱火的事。步輕羅不敢多言,悄聲的為他準備晚膳。而暮冰舜根本不吃,直徑去了惜紅閣。
不一會,太子的貼身太監小關子跑過來,讓她去惜紅閣。她急忙小跑過去,惜紅閣內,暮冰舜黑著臉站在梳妝檯前,端惠姑姑則跪在一邊。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步輕羅作福。
“下午是你打掃的這裡。”聲音寒冷至極。
步輕羅心中一緊,輕聲說:“是奴婢。”
“就你自己嗎?”
“只有奴婢一人。”
“這隻步搖,是你弄斷的?”暮冰舜突然咆哮著喊,震的步輕羅抬起頭,看到他的手從紅色錦盒中拿起已斷成兩截的步搖,這支步搖,她下午看到時,根本是好好的,怎麼會斷了。她慌忙搖頭說:“殿下,不是我弄斷的。”
“你剛才都承認下午只有你一個人,那不是你弄斷的,還有誰?”暮冰舜怒不可遏的喊著。
她一驚,想到了春蛾臨走前的錯愕,她扭頭,看到躲在外面看熱鬧的宮女太監中,最後面站著恐慌的春蛾,她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她的心虛。
“你說話啊!”莫冰舜暴怒的走過來,指著她說:“誰讓你動惜紅的東西!”
“太了,真的不是我。”步輕羅否認著,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冰舜生氣,她的冰舜,是從來不會捨得和她生氣的。
暮冰舜已經沒有了耐性,“不是你,還能是誰?”
步輕羅沒有說話,不管是她,還是春蛾,說出來,也都是要遭受一頓杖責。春蛾只是一個普通人,肯定經不起宮杖的責打,而她,用靈氣抵擋,頂多傷些元氣,不會有性命之憂。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凝露了,不能讓冰舜再揹負又一樁命債。
她閉上眼睛,淚從眼角溢位,緊抿著唇,算是預設。
“來人!拖出去,庭杖100。”暮冰舜怒道。
兩個太監走過來,拽著她的胳膊拖了出去,拖到了院子當中,直接把她按在石椅上,重重的木杖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步輕羅還沒提起元氣。
“啊……”她痛苦的喊了一聲。
但是,她只喊了這一聲,就咬緊牙關,任由木杖重重的落在她的後背上。
步輕羅硬撐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可是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在重重的捶打下,眼淚也震了出來。
她看著惜紅閣裡,那仍佇立的身影,腦海裡,回想起了小時候,在圖殤王宮裡,他的小手拉著她,走到雨後的荷塘邊,明知道她會輕功,卻仍是擔心她滑到池塘裡而小心的保護著。
回想起了在秋天清涼的午後,他和她躺在荷葉鋪成的墊子上,聞著池塘裡的花香,安然入睡,睡夢中,他會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回想起了送他出城時,他摘下玉牌放在她手中,傷感地說,幽月,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回來接你。
……
冰舜,這都是你說的,難道你忘了嗎?
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都太小,所以你不會記得,所以你會移情別戀的愛上惜紅公主。
一杖杖打下來,步輕羅心裡的痛比過皮肉上的痛。
看到她一聲不吭的忍受著,旁邊圍觀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於心不忍,站在人群后的春蛾,悄悄的退了出去。
惜紅閣內,暮冰舜緊握著手中斷開的步搖,從憂傷中甦醒過來,以前杖罰宮女,總會聽到哭喊的求饒聲,而今天,外面卻只有木杖落下的聲音,他轉頭問侍立一旁的端惠,“怎麼沒有聲音,難道打死了嗎?”
端惠瞟一眼門外的情景,低聲說:“沒有,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暮冰舜的身子一震,隨即起身,走到門口,看到他出來,宮女太監們馬上退在一邊。迎上那雙含著淚水卻倔強的眼神。那眼神中是悽楚的失望與悲痛,讓他看在眼裡,心中莫名的一緊。血已經染紅了她的後背,殷紅了她垂在地上的裙襬。如果剛毅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