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古悠然先是一怔,隨後就放鬆的點了點頭,隨著他走了。
小二沒有從前面正堂的客樓梯上去,而是帶著古悠然穿到了後堂,從一間冒著濃濃熱氣的開水房旁邊的一個小樓梯上去了。
看上去,這上面應該根本不是營業的場所才對,反而像是夥計們或者茶館主人自己住的地方。
古悠然不由覺得有些疑竇,怎麼一個個的一出神府之後,全變得有秘密了。
連給人感覺應該最簡單的唐拓,現在看來也沒那麼簡單了。
上了樓梯後,是一條約莫兩人可並行的不算寬敞的過道,兩邊都是房間。
有一兩間對著過道的窗戶沒關,古悠然都可以看到裡面擺放的雜七雜八的物品,和掛在木頭屏風上的一些青布的短裝。
和給她領路的這個小二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樣的,可見這裡果然是小二們的‘宿舍’一樣的所在,不是對外開放的營業地方。
唐拓約她來這裡做什麼?
不就是談個話嗎?
縱然是覺得鴻運樓不方便也犯不著搞的這麼隱秘吧!
古悠然猛然有了一種她不是在古代,而是三十四年代的上海灘,正在進行秘密的地·下·工作的共·產·黨·員。
隨後她又趕緊搖了搖腦袋,甩掉這亂七八糟的假想。
而就在這一會兒間,通道的盡頭就到了。
那小二推開最盡頭的一扇門,然後就在門口,不進去了,依舊如樓下看到她時的那樣,低眉垂眼地道,“客官,請進!”
古悠然見狀,知從小二身上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的。
想著反正都到了這裡了,進去也就知道了。
當即抬腳就跨了進去,而那小二見她進去了之後,就替她重新把門給關上了。
然後,古悠然就聽到了他返回離開的腳步聲,顯然是回樓下去了。
她這才有時間抬頭打量眼前的地方。
原以為這裡就是所謂的‘雅間’了,卻不想繞過這門口的屏風後,裡面竟然是個空房間,只不過對面的牆上還有兩扇門。
古悠然眉頭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覺得唐拓這傢伙也搞的太神秘了吧,不就見一個面嘛,至於弄的像地下·黨·接頭似的,九轉十八彎的。
居然都到了這裡還不露面。
心裡抱怨歸抱怨著,古悠然還是耐著性子往那扇門走去。
門是從外往裡推的,古悠然想也沒想就伸手推了過去,只覺得手指的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剛要看,鼻端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然後就是一個很優雅的語聲傳了過來,“你來了?”
嗯?
好像不是唐拓的聲音!
古悠然錯愕之下,也沒顧上去看自己是手指,兩步就走了進去,這次的門內倒真是一個雅間的模樣。
一張一看就是有了些年份的紅檀圓桌,上面沒鋪桌布,一個黑髮齊腰的男子正背對著門口的位置,在書寫著什麼!
這下都不用他轉身確認,古悠然就肯定了眼前這人肯定不是唐拓。
頓時完全愣住了,“你是誰?唐拓呢?”
而那正在宣紙上認真書寫著什麼的男子,聽到古悠然的聲音後,手腕微微地一歪,立即倏地一下就轉過身來,表情也無比地意外。
“你是誰?”
這一照面間,雙方都怔住了。
古悠然眼睛瞬間就亮了一下,好漂亮的男人!
居然比冷憂寒還要漂亮!
真不可思議!
古悠然在這之前,以為冷憂寒已經算是絕無僅有的美男子了,尤其是那頭天雷色帶著雷芒的長髮和那雙太有特色的眼睛。
可眼前這個男人,修長玉立,面容雖然清瘦卻極端的俊美,尤其是一雙眼睛,亮得比他及腰的綢緞黑髮還要的晃眼。
沒錯!就是晃眼!
明明是最純正的黑,可這猛地眼神一接觸,古悠然都有種被閃光燈閃到的感覺。
若說冷憂寒的那雙眼睛帶著皺紋是刻畫了滄桑,有自己的故事的話。
眼前這個男人的這雙眼睛,就簡直如不見潭底的深淵一樣,幽沉的讓人無法再多看一眼。
可偏偏半點不給人以黑色陰冷的感覺,反而透著一光明的溫煦的亮。
好是矛盾!
古悠然簡直無法用準確的詞來形容她此刻的感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