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見他這些日子也憋的夠嗆了。
從始至終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他都選擇沉默居多,竟然不去多發表什麼意見,免得讓其他人不痛快,也讓悠然不痛快。
可這一次,他忍不住了。
縱然說出來後,悠然會討厭他,他也要說,實在是那裂縫深谷太危險了,那紫光他扔給老李頭之前,他晃了下,根本就看不到黑巖以下的地方有其他新的可以落腳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塊救贖了他們所有人的黑巖,把他們這麼多人引進了這個地方,即便是個死路,也是救了他們所有的人。
這就已經是上天給他們最後的安息之所了,還要繼續折騰什麼呢?
鄧傲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說完這些,滿臉都是眼淚了。
可古悠然和眾人都看在眼裡。
尤其是古悠然,她完全體會到了鄧傲的壓抑和忍辱負重般的委屈自己,也知道他的自我壓力從何而來。
大步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擦向他的淚水,“傲,你早該這麼吼我,把你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我不是早就與你說過了嗎?過去的不愉快已經是昨天了,從那日|我與你說過之後,我們的感情就是掀開新的一頁了,你怎麼還是念叨著?”
“悠然!”
鄧傲有些傻住了,似乎沒想到古悠然會與他說這個。
“好了,想必你們大家的想法和傲都是一樣的對嗎?”
古悠然一邊抱著鄧傲的手,一邊側頭看向大家。
顧希聲他們在內的所有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看著她堅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既然是這樣,我答應你們,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提下深谷的事情了,也絕對不會揹著你們偷偷下去找生路,以後我們就在這過了!好嗎?”
“姐姐,你說真的?可,可要是這樣的話,糖寶兒和大公子他們,就,不找了嗎?”沈烈一方面固然高興古悠然的表態,可另一方面他也有著其他的擔憂。
別的人或許覺得不那麼好張口問,那就由他來做這個揭傷疤的壞人吧。
可他的問題一出來,沒等到姐姐古悠然的回答,反而是唐拓一臉平靜、淡然的開了口,“我們在這裡已經不知道耽誤了多少時間,外面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日子,糖寶兒那孩子,我們已經是顧不到了,看她自身的造化和白虎小寵的最後良心了!”
“所以從今往後,不用顧慮這個了,起碼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盡力了!”
“至於大師兄,那天希聲便說過他了,我們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如今看來,他依舊看不破,做了他自己的選擇,那麼包括我自己在內,從今之後,便只當家裡不曾有過他了!”
“阿然,你說呢?”
見到大家的目光都炯炯地落在她的臉上。
古悠然又一次體會到了眾男逼宮的複雜感覺,在她而言,心裡的難受肯定是無以言表的,但是,現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誰都知道不可能再時光倒流了,而她的心裡對冷憂寒也確實有種憤怒的痛恨,恨他那麼絕情的情願死,也要遺棄她的堅決。
但是心裡更多的還是愛。
明白那就是冷憂寒!
若不是他心中愛情的領域是絕對淨土,容不得半點玷汙和沾染的話,他也不會那麼絕情的對他自己,也對她以及他們這麼多人了!
她只是在內心深處渴求那萬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冷憂寒能找到真正的裂縫,然後摸索到一條生路,離開這黑暗的幽境絕地。
至於此刻,她只能真誠無比的回答她其他所有男人的擔憂,她說,“若是憂寒也能來到這裡,我會一萬次的感謝上蒼的仁慈,也會原諒他的任性,重新攬他到我的懷中。可是現在,這種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我若說心裡完全把他撇到腦後,徹底遺忘掉了那是騙你們大家,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古悠然固然是個不專情的大壞蛋,可我一旦愛上了,對你們每個人的感情和承諾也都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
“糖寶兒弄丟了,我這個當娘|的人痛徹心扉,冷憂寒離開了,我也同樣難過,可我沒忘記,我還有你們在場的大家!”
“所以兩份傷痛對比六份責任和幸福,我會做什麼樣的選擇,不難面對,不是嗎?”
“阿拓,我想和你說,沒有了糖寶兒,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糖寶兒的!相信我,好嗎?”
古悠然的話說完,唐拓的眼睛也終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