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眼睛睜得很快,蓋因她聽到了無雙兩個字。
倏地一下就從床板上坐了起來,“幾點了?呃,我是說什麼時辰了?”
“不知道,算算時間,應該起碼是亥時初了(晚上9點)!”
“原來我睡了這麼久了?”
“還好,你今天也累了,睡這點時間也是應該的!一開始剛入睡的時候,你睡的似乎不好,很不安,是不是做噩夢了?”
古悠然聞聽這話,一愣,似乎沒什麼印象的樣子了。
“有嗎?可能是傾城的事情讓我有些心裡不舒服!”
“別多想了,現在睡了一覺好些了嗎?”
顧希聲輕柔地握住她的手,黑暗中,他的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細膩的感覺。
好像一覺睡醒後,顧希聲變得更加的貼近她的心靈了。
只是——
“顧郎,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沒睡好嗎?”古悠然這才發現顧希聲的手竟然冰冷的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嗯,我沒睡著!都用來看著你了!”
古悠然聽到他這話,先是一頓,隨後就轉身抱住他的腰身,“傻瓜,你在擔心些什麼?放心吧,傾城的死雖然令我有點難受,不過還不至於讓我因為她的死,就連帶著看所有的事情都是灰暗的!”
“放心,我白天在甲板上說的話,固然有點現實,不過那也只是最壞打算後的一種警告,其實就算我真捨得那麼做,顧郎你們就捨得拋下我嗎?”
“我不捨得!”顧希聲誠實地說道。
“所以,我也不捨得!”
古悠然抱緊他,輕撫他筆直的後背,“所以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管前面將要面對什麼,只要牽著的手不放開,就沒有過不去的風雨!”
“嗯!”
顧希聲也伸手抱緊她,黑暗中,兩人坐在床上緊緊地相擁著,感覺說不出的靜謐和安暖。
一簇橘黃色的光芒在窗紙外暈暈染染的照亮了,然後無雙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夫人,顧公子,你們醒了嗎?”
“無雙進來吧!”
古悠然這才緩緩地離開顧希聲的懷抱,衝著門外說道。
“哎!是,夫人!岑主子也過來了!”
“魏岑也來了?那就一併進來就是,什麼時候弄的這麼生分了?不是前陣子,某人還天不亮的就在大喊要我陪著吃早飯?”
話說,門已經被推開了。
魏岑果然提著燈籠就進來了,而無雙手中則端著一盆還冒著熱氣的水。
“悠然,醒了,睡得怎麼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燈籠放到桌子上,然後把上面的紗罩拿掉,橘黃色的燭火的光芒就更加清晰明亮了些。
他優雅小心的把桌子上本來就準備有的蠟燭和油燈都引燃了開來。
不一會兒,黑乎乎的船艙艙房裡,就明亮了許多。
顧希聲此時已經放開了古悠然,自己披衣下了床,也身長玉立的走了過去,幫忙把燭火也移了一盞到了梳妝鏡前。
“我睡的挺好,你們呢?用過晚飯了沒有?”
“悠然你餓了?飯菜有給你們留著,現在溫在廚房的開水裡呢!”
“我不餓,中午吃的不少,又睡到現在,哪裡會餓?其他人呢?”
“噢,你問起這個,我正想要和你說,大師兄說他出來時間有點太長了,府裡也不能一直沒人坐鎮,因此下午那會兒就回去了!因為你睡下了,所以就沒親自向你告辭,這裡有大師兄留下的書信一封!”
魏岑說著就緩緩地從寬袖中,取出一封用蠟油封緘好了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古悠然聞言一怔,就連把燭火移好剛走回到桌邊的顧希聲都愣了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魏岑的臉。
“你說什麼?大公子走了?回神府了?”
“是啊,酉時末走的。”魏岑的表情很鎮定,似乎一點都沒有他把冷憂寒他們逼走了的愧意。
“嗯,既然大公子說府內需要他,回去了也好,我本也是不同意他放著這麼多大事不做,就陪著我一個女人去遊山玩水的。噢,除了這封信,大公子有沒有別的話交代?”
“大師兄說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別總惹你生氣,還有他把二師兄也帶走了!”
“呃?啥?唐拓也走了?”
古悠然這下可是又大吃一驚了。
要說冷憂寒回去坐鎮神府還情有可原,也符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