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楚雲銘的意思很明顯,不論從哪方面考慮,蘇晗都是他要除去的眼中釘,很明顯,他的快樂建立在楚雲錚的痛苦之上。他不想看著楚雲錚將原天下兵馬大將軍放在府中得到將領的擁戴,他不想看到楚雲錚與髮妻夫妻情深舉案齊眉。楚雲錚在意的,就是他要痛恨的。
而原因,晚香不知道,她只能推斷出楚雲銘這些心理。
蘇晗也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
隨後,楚雲錚命楚長安帶走了晚香,如何處置,蘇晗無從知曉,也不想知曉——什麼主子什麼下人,你怎麼能奢望楚雲錚的總管會有一副菩薩心腸。不需質疑,晚香的這一生,就因了這一時的貪念而葬送了。
第二日,原本是該給靜太妃晨昏定省的日子,可靜太妃病重,臥床不起,誰也不見,蘇晗到了門口,也只得返回。自然是有些失望的——她其實很想看看靜太妃現在會是什麼反應。
之後,蘇晗喚來楚長安,詢問他對內宅幾位管事媽媽的看法,用意不外乎是該留的留,該打發的打發。楚長安雖然每日身在外院,可若說對這府中瞭若指掌的,也只有他。
楚長安也不跟蘇晗裝糊塗,將名單一一列出來,說了自己的看法。
蘇晗態度爽利,立刻一一照辦,之後,便又抓著楚長安,讓他給推薦幾名精明能幹的人。
楚長安照舊是有一說一,為蘇晗推薦了幾個人,隨後,稍有遲疑,還是說了實話——有兩人是自己的近親。
有什麼說什麼,這其實很對蘇晗的脾氣,當即打趣道:“裙帶關係可是有些累人,你既然願意受這份兒累,我怎會不成全。”
楚長安便笑著撓了撓頭,第一次顯出了幾分憨厚樣。
內宅的事就在兩人的一番談話之後定了下來,之後的事,蘇晗就輕鬆多了,將那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事一一分派下去,出了差錯,直接找幾位管事媽媽訓話即可。
對自己房裡的這些侍女,蘇晗一個也沒換。出了暗香那檔子事,足以震懾這些人一陣子了。再說,楚雲錚若真是那種放蕩不拘的人,換一堆醜八怪在房裡,他也能鬧騰出事來。事實就是如此,他若想找女人,機會比比皆是,就算她防賊一樣防著也沒用,他總是能鑽空子的。與其每日疑心侍女不安分,倒不如信他的人品。
中午,楚雲錚回來的時候,臉色有幾分冷意。蘇晗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到了他,再加上他這兩日本就心情不好,也就沒過問,陪著他默默地吃了飯,跟著到房裡,幫他寬衣,看他躺下小憩,才要轉身出門。
他抬手攔住了她,“跟我說說話。”
“好啊。”蘇晗踢掉鞋子,臥在他身側,手指滑過他眉心,又俯身過去吻了吻,笑道,“黑著一張臉,不好看。”
他不由露出了一抹笑,無限眷戀地將她摟在懷裡,“若沒有你在家裡等著,還真不知道什麼是笑。”
蘇晗問道:“說說看,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今日,藍相來府裡了,已在銀安殿前跪了半日。”
蘇晗驚愕,那個一身傲骨的藍輝祖,哪裡像是屈膝給人下跪的人?是有什麼事要求楚雲錚呢?她飛速地轉著腦子,片刻就想明白了,“藍相是來為秦朗求情的吧?”
“嗯。”楚雲錚沉吟道,“總歸是他的得意門生,如今落得這個下場,自然是要犯糊塗求情——書生皆是如此,迂腐之極。”
蘇晗呵呵地笑起來。兩個曾經的統帥在一起,能說文官好話才怪。只是,雖然極為討厭秦朗,他在菜市口監斬了那些人之後,終究是沒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那些刀下亡魂,也是背叛了她的人。
最重要的,是藍輝祖在朝臣中間的威望極高——若非如此,如何能在被流放之後能夠毫無阻礙地官復原職?楚雲錚若執意要殺掉秦朗,那麼,勢必會讓藍輝祖耿耿於懷,日後,怕是少不得跟他唱反調。
秦朗又沒得罪楚雲錚,楚雲錚只是因為她而痛恨那廝罷了。
思及此,蘇晗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這話藍相怕是比我領會的更深,今日跪了你這些時候了,又不是為了他自己,無論如何,你也該賣給他一個人情。書生喜意氣用事,你就挫挫秦朗的銳氣,把他打發到窮鄉僻壤去領略一下民間疾苦。”
“你呢?我怎麼跟你交待?”
“誰要你跟我交待了?他不這麼鬧騰一場,我怎麼能嫁給你?”蘇晗勾住了他的脖頸,“就這樣吧。”她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於他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楚雲錚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