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紅玉、翡翠騎快馬而至,一下馬就爭相稟道:“秦朗那廝,帶著人去將軍府抄家了!我們什麼也不能帶,只選了這兩匹寶馬騎了出來。真是欺人太甚了!”
又是秦朗!楚雲錚眸中閃過寒芒,之後便攬住蘇晗肩頭,往聚仙閣門裡走去,“那座府邸已與你無關,你若信我,便住在這裡,等我娶你入門。”
蘇晗啼笑皆非,“你是成心要我被人笑死麼?”這裡的確是京城最好的一間酒樓,卻也是最為人多嘴雜的地方,在這裡出嫁,想想都頭疼。
“一切有我。”楚雲錚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卻不肯再多說什麼,送她進門之後,便騎快馬離開,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第五十章 為紅顏,佞臣當道
夜。
宮中,華燈幢幢,流光溢彩,在雪景映照之下,宛若瓊樓玉宇。
養心殿外,大內侍衛林立,嚴防死守。楚雲錚和肖復一前一後,入內面聖。
皇帝正坐在龍書案後,翻閱著案上的奏摺,臉上有幾分怒意。
楚雲錚和肖復拱手施禮,便有殷勤地太監循例為兩人搬來椅子。這兩人因護駕有功,又立下過汗馬功勞,皇帝特給的恩賜,朝堂上下不需參王拜駕。
此刻,皇帝很生氣,也就格外後悔當初這一舉措,他很想看這兩人下跪悔過,而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
皇帝先問肖復:“太后要你捉拿的那些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弄到何處去了?”
肖復雙手交叉,拇指相互環繞、轉動,“啟稟聖上,人犯都在微臣手中,微臣正在刑訊審問其罪證。”
皇帝氣得眼前直冒金星。太后要抓的人,能犯什麼罪證?若說有,便是勞苦功高,日後可能會結黨作亂成為隱患。他如今不過是借太后之手鏟除後患,這肖復平時精明得很,怎麼到此時卻犯起了糊塗?
忍下這口氣,皇帝又對楚雲錚道:“朝堂先是風傳你與蘇晗有染,你怎就不知收斂?她婚變當夜,你又在她府中救下了趙靜成,為何?”
楚雲錚心平氣和地解釋道:“臣恐怕寒了忠良的心,亦怕蘇晗之後,無人會為朝廷效力,是以,出手救下了趙靜成,以慰眾人心頭不平。”
“你們!”皇帝震怒而起,食指點向兩人,“你們當真不知朕的用意麼?!”很多事,難道還要他掰開了揉碎了放到檯面上講明白麼?
兩人全無反應。
片刻後,楚雲錚起身道:“臣請聖上隆恩。”
不直面責問,反倒開口提要求,今日這是怎麼了?皇帝常舒一口氣,沉聲道:“講。”
“請聖上為臣與蘇晗賜婚。”
“什麼?!”皇帝氣得跌坐在龍椅之上,復又站起。反了,反了他了!
楚雲錚佯作不知皇帝已然大怒,故作好心地解釋:“三十萬虎狼之師皆可作證,臣今生非蘇晗不娶,還請聖上成全。”
皇帝氣沖沖走到兩人近前,擰眉問肖復:“你怎麼看?!”滿心巴望他能言辭激烈地反對。
肖復慢吞吞地站起身,煞有其事地思忖片刻,“攝政王與蘇晗郎才女貌,兩廂情悅,實乃天造地設的一雙。微臣附議。”
如果皇帝沒記錯的話,這是肖復第一次滿口是這般文雅溢美之詞。往日裡,在他嘴裡聽到最多的,無非是他人生死的結果。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肖衣衛指揮使變成攝政王的同黨了?這兩人不是最合不來的麼?正是因為他們不和,他才會同時重用,以圖他們相互牽制,從而達到穩固皇權的目的。而如今他們聯手,這後果……他打了個寒顫。
定了定神,皇帝冷笑道:“我若是不準呢?”
楚雲錚緩聲接道:“臣願辭官還鄉。”
肖復主動表態:“微臣附議。”
皇帝險些吐血。如今重大之事全權交給他們處理,他們竭盡全力,才能一舉扳倒太后。他們若是撂挑子不幹了,那他這皇帝也就該打包袱走人了。
這是名符其實的威脅!
而導致這一幕發生的,是之前的天下兵馬大將軍,蘇晗。
想到她,皇帝心頭微微刺痛。
太后趁他稱病之際,已借他的名義傳了十餘道聖旨,可將蘇晗降為秦朗妾室的那道旨意,是他的意思。
他料定蘇晗寧可血濺當場也不會忍受這種羞辱。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他想在她一文不名之後,再隆恩命她進宮服侍左右,由此,他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利用她在宮中,而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