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景的反應讓梅太妃似乎有些失望,卻又像是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道:“好了,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皇后了。這梅花糕若是喜歡,便讓清荷包些帶走吧。”
向景景聞言,立刻起身告退:“不打擾太妃休息了,婼瑤告辭。”
梅太妃卻已經閉上了眼睛,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擺擺手,示意她自便。
清荷立刻命一旁的小宮女去內屋打包了一些梅花糕塞到玉蘭手中,然後將他們三人送出了麗合宮,這才返回。
同命不相連
再次回到暖閣,裡面的宮女太監都已經退了出去,只有梅太妃依舊靠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清荷走到梅太妃身邊,小聲道:“已經送走了。”
梅太妃原本合上的眼睛猛然睜開,眸中露出一絲銳利神色。
“怎麼樣?你看出些什麼了麼?”
清荷思索了一番,緩緩答道:“奴婢一直仔細觀察著皇后的表情神態,沒看出什麼異常來。只是覺得她似乎比傳聞中更加膽小怯弱……”
梅太妃點了點頭,語氣微微嘆息:“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任何背景,地位再尊貴又怎麼樣?還不是隻有被人欺凌的份兒?不過,好在她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倒是保了她一條命。”
清荷知道梅太妃說這番話的時候,是聯想到了她自己。
當年先帝下江南時偶遇了她,便將她帶回宮中,她的父親不過是江南地區的一名商人,雖腰纏萬貫,但地位卻很低下。
自打梅妃進宮,全憑著先帝的寵愛才步步晉升,最終成為了妃。
若是先帝如今還在世,怕是連後位也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這也是為什麼太后一直忌憚她,不待見她的原因。
如今雖然留下了她的命,也只是為了保全自己善待先帝寵妃的賢德名聲,將梅妃的孩子抱走養在慈懿宮,便是為了鉗制梅妃,讓她不敢動彈。
如今在外人看來,後宮平靜,太后仁慈,善待著先帝遺孤,但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又有幾個人清楚?
“太妃,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攝政王那邊,咱們能靠得住嗎?”清荷斂起自己的思緒,又朝梅太妃問道。
梅太妃目光變得堅毅:“這麼好的機會,他定能抓住,你以為他這個攝政王是這麼輕易就能當上的?”
清荷頷首,繼續道:“聽說太后這幾天在籌謀著替攝政王選妃,這其中又有什麼道理?”
梅太妃聞言,冷笑一聲:“她以為鳳君灝會這麼輕易的就讓她放個奸細在自己枕邊?等著看吧,這宮裡,又有好戲要上演了。”
清荷贊同的點頭道:“太妃說得是,攝政王是什麼樣的人物?他怎麼可能輕易被太后掣肘呢?這一年一度的狩獵又要到了,皇上今年已經八歲了,據說先帝當年也是八歲便去了獵場,不知道太后會不會讓皇上去呢?”
“皇上去不去,由不得她說了算,這得看攝政王的決定。”梅太妃說著,眼睛一眯,溫婉的臉上透露出與她氣質極其不符的兇狠:“是時候該取回原本屬於哀家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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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麗合宮回來,向景景的心情一直未能平復。
玉蘭將從梅太妃那裡打包過來的梅花糕用盤子裝好擺在桌上,一邊還自言自語道:“梅太妃真是客氣,看著也是個和氣的,這宮裡,怕是也只有梅太妃將咱們敬坤宮當回事兒了。”
向景景卻反駁道:“你看她望著我笑,就是和氣了?”
“是啊,娘娘,您看這宮裡,誰這樣對咱們笑過?別說主子們了,就連下面的宮女太監也是沒有的。”玉蘭回道。
向景景卻嗤之以鼻:“那隻能說明你太嫩了,連人家是發自內心的笑還是皮笑肉不笑都分不清。”
玉蘭聞言,好奇道:“這裡面又是有什麼道理?”
太后召見
慈懿宮。
向景景剛從麗合宮回來,立刻就有宮人跑來太后面前報信。
梅姑皺著眉頭問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瞅準了?是皇后和她身邊的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
小太監立刻答道:“是,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便被清荷送了出來。”
梅姑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些碎銀子扔到他面前,道:“退下吧。”
小太監撿起銀子,立刻道:“奴才告退。”
待小太監離去,梅姑這才側頭看向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