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左手迅速迎向匕首,右腿仍舊保持橫踢之勢。
誰知一瞬間又生出了變化,那把匕首的刀刃竟往外一突,生生比原先長了約半寸。刀刃堪堪劃過莫熙左手虎口,血珠頓時濺了幾滴出來。
莫熙暗道自己輕敵了。如果她猜得不錯,對方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應是演練過不下數遍。而一開始歐陽瑾背後刺來的那一劍是故意放慢了出手的速度,又隱去了幾分真實勁力,好引她第二次情急之下判斷失誤。
如此說來,雷火彈恐怕也不是真的。
果然,那枚霹靂雷火彈被踢出爆破距離之外,落到地上,居然沒有引爆,是個啞彈!
歐陽瑾忽然收了淚,正一臉笑意地瞧著她。
主動被動
莫熙轉念便已明瞭,淡聲道:“匕首上有毒?”對方如此處心積慮,絕不會只求讓她出幾滴血便就此揭過。
歐陽瑾無辜地眨眨眼,笑道:“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匕首是惠姐姐給的。法子也是她教的。”一頓,她又道:“你可別想著跟唐哥哥告狀,這麼小的傷口就不必小題大做了吧。如果你識趣,本小姐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去問問惠姐姐這把匕首是不是加工過。”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莫熙望著她的背影反倒微微一笑,心想:倒是個有趣的姑娘。
次日。莫熙仍舊跟唐歡一起在凌波池旁練功。
忽然,她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就好像每個毛孔都在一瞬間開啟,身體裡所有的汙濁之氣都散出體外,便有意識地試著慢慢放緩呼吸頻率,直到最後乾脆閉氣。過了大約五分鐘,她試著做了些簡單動作,毫無不適感,便對唐歡微微一笑,指了指凌波池,緊接著撲通一聲便跳了下去,濺起水花一片。
幸好凌波池的水甚是清澈,在岸上就能看清她的一舉一動。見莫熙在池中追魚逐浪,唐歡不禁綻出一抹笑容來。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莫熙才從水中一躍而出,臉上掛著水珠的笑容燦爛過陽光下的細雪。
唐歡雖愛她笑顏,仍是不贊同道:“你也太隨性了些。現在這天,池水甚涼,凍著了可怎麼好。”一頓,他又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不過,你若是病了還可多留些時日。”
莫熙笑容不改道:“沒事。我們總要下水去找迷宮的。到時候豈非耗時更長。”她舉起左手將溼發擼向一邊,唐歡忽然上前抓住她左手細看,果見一道猙獰傷疤沿著虎口直到掌心,急道:“怎麼又受傷了,右手還沒好呢。”
莫熙也不瞞他,把昨日之事三言兩語平鋪直敘地說了。她雖不清楚唐門跟霹靂堂的具體協議,但做生意還是知己知彼來得好。那一對姐妹花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告訴唐歡讓他自行斟酌。
唐歡聽了半晌沒有言語。只慢慢將她右手也握住,過了片刻才輕聲道:“都是我不好。本想讓你來治傷,結果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莫熙搖搖頭,不在意道:“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唐歡卻仍是心有餘悸,情不自禁地將她往自己身側又拉了拉,輕道:“那匕首十有**沾了毒。幸虧你身上有璧琉珠,否則你若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說到此處,他只覺那道傷疤劃在自己心上,竟一時隱隱作痛不能言語。
莫熙不欲他自責,便道:“此處穿堂風太大,吹著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唐歡一路牽著她走,右手大拇指不自覺地輕輕摩挲她掌心的疤痕,恨不能就此將那道疤抹去。
莫熙覺得手心被他摩得癢,幾次欲將手抽回來,卻都被他握得更緊,只得作罷。
二人一路牽著手,默默無言。
一直到了清輝閣,唐歡才將她放開,吩咐小丫頭去尋綠雲來。
待小丫頭去了,唐歡轉過身輕聲對莫熙道:“你呀,一直這麼不愛惜自己。這道傷口尚新,方才又泡了水,極容易化膿。我要是不看見,你就不治了是不是。”一頓,他才道:“你武功底子好,但也不能老穿著溼衣服。一會兒熱水來了讓綠雲服侍,近幾天這手不能再泡水了,知道麼?等換了乾淨衣裳,我再替你敷藥。”
見莫熙乖乖點頭,唐歡才露出一絲笑容。
不一會綠雲便來了,見了莫熙手上的疤痕,聽了事情的原委,立刻自責道:“都怪綠雲不好,昨日未曾給姑娘守夜,這才讓姑娘受的傷。”一頓,她才恨恨道:“那歐陽姑娘怎地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我原不過以為她就是刁蠻些,是以才未加防範。”
莫熙見她一副快哭了的樣子,心道: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