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哥?”,顯然小金不明瞭陸少卿的話。
“前輩請先撤了法力,容少卿一一說來”,陸少卿道。
“我才不信!我撤了法力你們就跑了!”。
“前輩請放心,少卿雖不敢自語君子,卻也敢說一句,說出的話定會作數”。
我渾身猛一顫,那剎那所有的苦或痛,心酸與心心念念都變得值得!原來痴兒的話也有人願聽進耳,原來他當真與我一般,秉承著說過的話要作數了。
——“陸少卿,你可歡喜我?”。
——“少卿歡喜——”。
眼前雖仍是黑,卻有了他那飛上彩霞的臉,便是連眉眼舉動,都似早已深刻進心底,哪怕再不能見,卻也絕不忘。這世間原來最苦的是情愛,最甜的也是情愛了!
“你們人說話會作數?”小金猶疑著,就說:“有多少人曾說過與我們飛禽走獸互不相擾,話音還不散就下殺手?有多少人抓了我們煉丹提升法力?又有多少人為了口腹之慾,將我們活活扭斷脖子,扒掉皮?!”。
這話句句無假,雖靈山無有這般敗類,但世上卻是有這樣的事的,說起來,這世間說話最不算話的就是人了。
“你們人疑心最重,又滿口謊言,我不願相信,說不定這羽毛是你們殺了它們一家子,拔下做裝飾呢!”,小金恨恨的,架勢是要生吞我們了。
“你愛信不信!如果連大師兄的話都不信,那麼天下間你也不用再信誰了!我告訴你,這三界六道只有兩個人的話可信,而兩個人都在你面前,一個是靈山花錦繡,另一個就是靈山陸少卿了”,裴少玉終插上話,卻是憤憤不平的。
“前輩,我們都願相信您的話,您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機會說清楚呢?萬一殺錯人吃錯人,回頭雀兒知曉了,恐也會難過了”,陸少卿說。
攥住我左手腕的力氣便鬆掉。
當下陸少卿便將我們如何救了赤哥與黃娘子,又如何埋了他們的爹孃的事一五一十說個明白。而此時雙方皆放了手,身上的劇痛沒了,似得了特赦,我癱將地上急喘了會,就有袍子披上來:“穿上點吧,難道露著涼快!”。
眼底便溼潤潤的了。
陸少卿也已將前因後果講完,屋子裡便再無人說話,就這樣僵持著良久,小金方長嘆口氣,幽幽道:“金小——”。
那久不露面的金小便猛地開音了。
“你要食人就食,喚我作甚?”,話音仍是那樣兇,若不是兇,恐真與小金難辨難分了。
“怎麼樣,小丫頭,我沒騙你吧!我們的確是兩個。只希望你們也沒騙我們”,小金言道,言罷了又猛地想起,就說:“差點忘記你看不到!不過你的朋友們能證明,我們兩個長得有多像”。
“不是多像”,裴少玉嘆氣,“簡直就是一個人!”,那廝又補充。
“前輩,我們自始自終都相信您的每一句話。也請您相信我們 ,此次前來九幽絕不是為了攪亂九幽秩序。否則我們也不會選擇一條這樣的路進入九幽了”,陸少卿說。
我這才想起原是不對的。上一次結冥婚到九幽就不是這樣一條險路!猶記上次來除了水火無情,倒沒這願景以及一對瘋人的。即便是水火,也是空有架勢傷不到分毫,可如今卻是處處皆下殺手,是要置我們於死地了。
正納悶的功夫勁兒,忽聞一道叫賣聲起:“陽春麵,好吃的陽春麵——”。
難不成又回了願景?!
…
當下心中便是大驚了!
“她來了,我們快走!”,就聽金小小金異口同聲,言罷了只聞風聲急急,裴少玉那廝便喊:“喂,誰來了你們這麼跑?又不是閻王爺!”。
“閻王爺來了我們不怕!卻獨獨怕她!別說看到過我們啊!切記切記!!”,二人又一同開口,聲音裡皆是滿滿恐懼之意,而其中一個就搶著言道:“那對雀兒你們好生照顧著,來日九幽二怪定當報答”。
“喂喂!”,只餘下裴少玉喊聲,而那衣袂破風音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又一聲:“陽春麵,好吃的陽春麵”。
“這次我可沒想著吃!”,我便急惶惶喊,而裴少玉就介面:“果然對得起他們的名號,真的是一對怪人!來的奇奇怪怪,走的又急急忙忙的,趕著去吃酒席啊還是趕著去擺宴!”。
“你如今又能!方才怎的不見你找來天雷地火!”,我就打趣他。
“得了吧,我那是怕把你燒死!你啊,要真只想陽春麵倒還好!就怕你又想什麼山精鬼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