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自食惡果!就永遠留在九幽地守著吧!”案几上有一盆珊瑚,端端似火一般,龍君便將那珊瑚恨恨捶一拳,只扎得滿手血水,而他全然不顧,又擰頭瞧寢宮方向:“這孩子應排行老九,今後就叫龍九吧”。
龍九!
我終是知曉了龍九身世!只是如今看來,竟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麼!
仔細想一番,便粗粗明瞭些,但聽閻立青的話音兒,這誰人笑到最後仍是個迷呢!但若龍九果然是閻立青的兒,卻又是不是敖廣的兒?應是那劉郎的兒吧?!可憐這東海蟲糊塗著替人養兒子,又付出那許多心血,本全部心思都在那孩兒身上,卻平地炸雷響,捅出殘忍事實了!
那定是敖廣發現當年秘密,又恐著平白殺了一直疼愛有加的兒惹人注目,便推到靈山頭上?!看起來龍九死不是別人所為,卻正是親孃一手將其推入如今境地,再無辜被白替人養了幾百年兒的龍君殺了洩憤了!
只是,若龍九是閻立青的兒,為何我未曾見過他脖頸間的紅痣?!
提起紅痣,陸少卿脖頸間是有一顆的,便是連裴少玉脖頸間也是有一顆的!難不成?!我不敢再想,只覺得渾身一陣接一陣惡寒,而冷汗便“唰”的齊齊淌下,這三百年前的事,如今似看清卻不清,似明瞭卻不明!真真霧中觀花,水中瞧月了!
而裴少玉喘氣聲已漸粗,但他仍抽空勾嘴角綻笑顏:“痴兒,索性所有的秘密都給你一個人看”。
就見他掌上再度用力,而我的眼前竟有了靈山。
靈山腳立著個著道袍的老頭,鬚髮皆白,慈眉善目地正凝神眺望路盡頭,而路盡頭有個人懷中似抱著什麼,腳下步伐急而快,直直奔了空空老頭來。
…
待到了近前我方看清,竟是先前那公主床前的小婢女!只是如今一張臉上滿是悽惶,而懷中抱著的不是別個,卻是那脖頸上有一滴紅痣的男娃娃。
小婢女到了跟前施個萬福,就急匆匆道:“道長——”
而空空老頭忙打個揖,回道:“今日晨起喜鵲叫枝兒,貧道便算出會多個徒弟了!你也不用多言,他們的事我多少知曉些,放下孩子就走吧!貧道也沒別的要求,只一件,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與他相認”。
婢女當下便躊躇,瞧了瞧懷中嬰孩,又抬眼看面前慈眉善目的道長,最後狠了心,跺腳道:“好,就依道長所言!只是,道長應可憐她方產下孩兒如今又被算計,可否施以援手?”
“所謂三千幻象,今日她所受的誰說是苦?何況究竟誰算計了誰?李代桃僵……這一招掉包計掉得狠!至於這孩子,本是天上星君下界,將來也是該歸位天界,與你們註定只有幾面之緣,卻不是老道我不近人情了!”
我瞧著這影畫,心中便尋思開,怎的有這許多星君下凡?必然天界不管制人口,隨便個雞鴨鵝狗也可昇天,瞧瞧,如今裝不下了吧?!是要攆下來些騰地方啊!
而那空空老頭已接過嬰孩,一隻手便掐個劍指,朝那嬰孩額間一戳:“你啊,就少字輩,靈山七子第二子吧,這生得粉雕玉琢的,喚作裴少玉,可好?!”
“道長,這孩子生父乃劉郎”,一旁不忍離去的婢女便插嘴。
空空老頭捻鬚曬然一笑:“他此番前來人界,白在你們身上賠了一世父子母子情,便是姓裴吧”。
我心中有滾雷響,轟隆隆的震得耳生疼,便是連眼前都陣陣發花了!
裴少玉,裴少玉?!原來竟是如此得來?!而他竟是龍九?不不,應言他才是九幽少主閻立青與劉郎之子!
所有的謎團便解開,似本一團亂線生生扯不出,猛然間尋到個線頭,便一通百通了!
照此說來,裴少玉今日極端作為,竟是為了懲罰那親孃?只是自打我們見到巨冰封人直到如今,裴少玉與閻立青並無許多接觸,怎的就突然變了態度,突然弄到生死地了?!
當下忙抽回心神,再瞧,就覺得無論閻立青或東海龍君,個個額頭上都刻著“自私”二字,而陸少卿依然盤膝端坐,便是連劍訣劍指都未曾變,我料想必然是他的話震懾了他們,若無陸少卿護法,哪來的這許多時辰令我觀得其中玄機。
原來裴少玉這璇璣星倒是中了自家親人許多玄機的計了!
陸少卿見我回魂便收了功法,忙又拿出顆丹丸給裴少玉服下,服下丹丸後的裴少玉似好轉不少,而閻立青與東海龍君皆瞪眼瞧我,那神色倒是要將我生吞了,再扒掉殼,掰開頭,好知曉裴少玉都令我見了何。
可我決計不說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