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得振振有詞,直將幾個本就笨嘴的都說得沒了話。而他就又道:“不過這事說來話長,如今雖然是大夏天的,但夜深了也不暖和。不如娘子咱們先找個熱乎乎的地方,喝著茶吃著糕,再閒聊?”
一番話終於令我忍俊不止,噗呲一聲笑出聲來。那廝便得了便宜賣乖:“瞧瞧瞧瞧,都學著點,做人就該像我這樣,做男人更應該像我這樣。不能哄娘子開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能讓娘子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的,做人簡直太失敗了。”
“誇張。”方少墨懶得理他,丟下話來抱著琴就走,花邵芳就抿唇緊追上去。楚少琴便朝我眨了眨眼,並一吐舌頭,也似個猴子般蹦跳著趕上那兩位。
便只剩下我與木輪車上油嘴滑舌的人。
拿指頭戳他白淨額頭,觸到了卻又忍不住沿著額頭上一道觸目驚心疤痕劃過。我明明很想灑脫地笑著說的,可那話音出口,卻比哭還難聽。
“裴少玉,你為何不難過?!”
“我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難過?!”
“可我看不出你難過。”
“難過不是給別人看的。”
“那你會不會流淚?”
“為何要流淚?堂堂七尺男人,就算不能給你一方天地,總能做到有淚往肚裡流吧!”
“為何要難為自己?!”
“因為,裴少玉深愛花錦繡。”
月移星轉,那一方彎月悄悄溜到柳梢頭,灑下淡淡光來。我瞧著滿地月華髮呆,瞧著他在月華籠罩下,泛著光的衣衫角發呆。
心底某處,似正冰雪消融。
深吸口氣,我緩緩閉上了眼。無論多嚴酷的冬總會過去,待到來年春暖花開,便是新的一季了吧?!
夜色靜謐。
推著木輪車緩慢前行,令那“吱吱呀呀”有節奏的響碾開夜色。我終於忍不住問那廝:“當時,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那廝便似個剛偷了三百隻母雞的小狐狸般,笑得賊兮兮:“我不想告訴你。”
“便告訴我吧。”
“除非你求我。”
“好好好,算花錦繡求你,還不成麼?!”
“看在你可憐巴巴抱著我大腿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照顧你情緒,告訴你吧。”
“好囉嗦。何況哪個抱你大腿了?!”
“難道不是你?哈哈,對了,你不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算何帳?我又不欠你銀子。”
“你是不欠我銀子,可你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