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他還不想在這個時候將事情鬧大,話才出口之時留了三分。
不過,饒是如此,韋天兆此語一出,曹元寵仍是臉色一變,立時說不出話來!
幽銘宮位於嘉福殿之後,處臥桑國皇宮最陰暗的地方,是一座大而空曠的院落,此處甚少有人過來,只有幾名年老的宮女和奴僕平日裡做些打掃的工作,宮內也無妃子居住,是座無主宮殿。
再說白了,如果這裡哪一天住進了什麼妃子才人,她此生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君,甚至沒有機會再見到外面的人!
這裡,對於韋天兆的妃子們來說,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冷宮,現在韋天兆居然要把婉皇后和漣漪兩個移入幽銘宮,其意已是不言自明!
曹元寵本能地以為這太不合適,“皇、皇上,這、這怕是有些不妥,朝中上下只怕會議論紛紛,到時候、、、”
本來依著他的想法,他還以為韋天兆會把婉皇后母女移回嘉福宮的,那樣才說得過去。
對於曹元寵的疑慮,韋天兆自有主張,“朕意已決,你無須多說,若是有人問起此事,你只管回答幽銘宮因為環境優雅,沒有人會去打擾,適合於皇后和漣漪治病養傷,若是再多說一個字,朕先宰了你!”
韋天兆一說出這番話來,真是讓曹元寵聽得啼笑皆非,雖說韋天兆從來沒有頒下什麼聖旨封幽銘宮為冷宮,但後宮之中誰人不知此處的真正用途?
如今曾得韋天兆專寵的婉皇后和漣漪居然要被移入冷宮,朝野上下會有什麼反應,是完全能夠想象的到的。
不過,就算他再說多少也是無用的,反正嘉福宮做為臥桑國皇宮之後寢,韋天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讓失德的婉皇后住進去的。
“壞人,你又來看大姐姐啊?”漣漪擺弄了一陣桌上的碗盞,大概覺得沒有意思,轉眼看到韋天兆正緊盯著自己看,她突然就笑著問道。
她臉上的笑燦若桃李,而呆傻之前的漣漪是從來不會這樣笑的,那時候她很少笑,即使是笑起來,也只是如晨風一樣輕輕掠過,過後無痕,淡得讓人來不及看清楚就已經消失於無蹤了。
“朕也是來看天奴的。”韋天兆殘忍的笑,緩緩走過去,慢慢抬起手來往漣漪臉上落下。
曹元寵一聽到“天奴”兩個字,暗暗皺眉,眼見韋天兆好像要對漣漪下毒手,他緊張得要喘不過氣來了!
但漣漪還是笑得一臉無辜,絲毫也感受不到危險氣息。
“還有,天奴以後要改改對朕的稱呼,要叫朕‘主人’,知道嗎?”
“哦!”漣漪聽懂了韋天兆的話,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誰,忘記了很多事,但並沒有真的成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
韋天兆的手已經摸上了她如絲一樣嫩滑的臉頰,她竟也伸手撫上了韋天兆有些粗糙的手背,“主人喜歡天奴,是嗎?主人的手好暖哦,天奴喜歡!”
喜歡嗎?她是喜歡現在的韋天兆,還是喜歡從前那個疼愛自己的父皇,還是因為韋天兆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她感到熟悉,感到想要親近呢?
韋天兆明顯呆了呆,卻以更快的速度笑開了,猛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來:
“是嗎?天奴,你還真沒叫朕失望,就算成了現在的樣子,還是時時讓朕感到吃驚呢!好,很好,朕自然也不能讓你失望,朕會讓你更喜歡的!哈哈哈!”
長袖一甩,他心情大為亢奮,轉身大踏步出門,聲音又遙遙傳來,“曹元寵,朕吩咐的事馬上去辦,你也過去幽銘宮侍侯,直到她們清醒過來為止!”
墨兒的悲哀
什麼?!
曹元寵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坐倒在地!
看來他下半輩子註定要跟婉皇后母女命運相連了,反正只要她們一天不清醒,他就不用想回老家過安穩日子了。
冤枉啊冤枉,想他半輩子光明正大,就因為一時怕死做出這件事,現在連後悔都沒得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還不如死了算了!
“老伯伯,我們要到別處去了嗎?”漣漪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扯住曹元寵的衣袖連連晃起來,“主人剛剛不是說,讓我們去、、、去、、、”
才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又忘了韋天兆要她去的地方叫什麼了,禁不住以手支頤,苦思起來。
曹元寵不由無聲苦笑,“公主稍坐,臣這就收拾一下東西,稍侯自會有人來接公主跟皇后娘娘。”
漣漪答應一聲,既然想不起來,也就懶得再去想,自顧自到一邊兒玩去。
不多時,曹元寵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