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已經知道漣漪被打得很重,韋天兆又不讓她去看漣漪,把她給急得團團轉,就是沒法子。
“皇上?”她才轉過一個身,韋天兆陰沉著臉回來了,看樣子心情不好。
“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麼?”韋天兆大老遠就從開著的門裡看到新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亂轉,近了更是聽到她咕噥個不停,不知道在說什麼。
新晴臉上一紅,“奴婢、奴婢沒有說什麼,只是---皇上剛剛是去看漣漪嗎?”
她有些尷尬,本來是想隨便說句話混過去的,沒想到一開口就說出了心裡的事,她臉色變了變,怕因為犯了韋天兆的忌諱而惹他生氣。
“朕知道你很掛念她,不過你可以放心,她不會死的。”韋天兆倒是沒怎麼生氣,就是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情感,他對漣漪算是入心入骨地厭惡了,恐怕這輩子都化解不掉的。
新晴心裡哀嘆一聲,不敢再多說了。
東宮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也越來越怪異了。
前一陣子太子和梅溪兒總是大吵小吵不斷,婢僕們都私下裡議論紛紛,知道是因為太子太維護雪含而讓梅溪兒不高興了。
可更讓他們瞠目的是,太子居然把漣漪也給接了來,難道他不知道漣漪現在已經是---那個什麼了嗎?
他們一得了空就背地裡湊在一起說三道四的,很不幸的是,今天他們再湊在一起說閒話的時候,恰巧被剛從幽銘宮回來的漣漪和雪含聽了個分明:
“哎,畫屏,你跟著太子妃娘娘,應該見過漣漪公主吧?她有沒有怎麼樣?”
這話問的,漣漪還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能像主人一樣頤指氣使嗎?
“瞧你這話問的,她以前是公主,現在只是個孽、只是個沒有皇族血緣的普通人罷了,還能有什麼脾氣呢?”
看來這個畫屏侍侯梅溪兒時間久了,也沾染到她的一些習氣,雖然只是一個婢女,眼睛裡也早有了高下之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漣漪公主畢竟做了咱們的主子那麼多的年,這一下子變得連咱們都不如,總是替她感到難堪。”
一個嗓子粗啞的男僕邊說邊嘆息,看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說出來的話就很公道。
“哼,算了吧,再風光也是以前,現在她可不敢有什麼動靜了,我真不知道太子殿下中了什麼邪,非要把她給留在東宮不可,你們看著吧,為了她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還有得吵呢。”
畫屏不屑地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來,聽起來很憤憤不平。
雪含雖然聽不大懂他們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畫屏所說的太子非要把漣漪留在東宮的話她還是明白的,她這個氣,才要衝過去,漣漪已經一把拉住了她。
“姐姐?”雪含才叫了一聲,一抬頭卻發現漣漪臉色煞白,她嚇了一跳,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誰在那邊?”
漣漪還沒說什麼,畫屏大概聽到了什麼動靜,高聲叫了起來,聲音有些發抖,她雖然敢在這裡口沒遮攔,但這些話要是被太子知道了,她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漣漪身子震了震,她本來想在這人面前現身,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你們幾個這麼閒嗎?”
漣漪才要現身,梅溪兒卻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神情平靜,眼神卻銳利。
“參見太子妃娘娘!”
幾個人都拜了下去,心通通直跳,完了,被太子妃聽到他們的議論,要被責罰了。
“行了,沒事別湊在一處亂說話,如果被別人聽了去,又要解釋不清,做事去吧。”意外的是,梅溪兒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責罵他們,就叫他們這樣散去了。
她是沒有聽到這些人在說什麼嗎,還是她根本就默許這些人的說三道四,更或者說,她心裡其實就是這樣想的?
“太子妃娘娘,奴婢---”
一會兒之後,畫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唯唯喏喏的,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沒什麼,不過以後不要亂嚼舌頭,尤其不能當著漣漪的面胡說,更不能讓太子聽到,不然我也保不住你,知道嗎?”
“是,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道了。可是娘娘,難道漣漪--公主真的要留在東宮嗎?娘娘不要怪奴婢多嘴,奴婢覺得、覺得這樣很不妥。”
“這個嗎,我自有主張,你別多事就行了。”
“是,娘娘。”
畫屏果然不再多問,跟著腳步聲由近及遠,終於聽不到了,看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