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三個人的臉出奇一致的黑,彷彿這一頓飯吃了他們多少年的封俸祿一樣。
引月跟在碧奕後面,便能清楚感覺到那三對目光的交織,軒逸瞪著碧奕,白翎羽注視著擇刑,擇刑死死瞪著自己,前後兩個都情有可原,可這中間這個,引月多多少少都帶著疑惑,總要有個由頭才會這樣對著擇刑吧?白翎羽不是沒有原則的人,他會這麼做,一定事出有因。
“司禮監,三位使臣的住所你去安排,今兒個就散了吧。”皇帝這麼說著,又是一陣壓抑的咳嗽傳入引月的耳朵,那位叫方題的司禮監大臣領命,帶著碧奕他們就往殿外走去。
“喂,這個送你,他日若你對本王興趣了,可以憑此物到壁國找我。”碧奕走出座位的時候,從手底翻出一塊小小的瑪瑙配飾,硬是塞給了引月。
來而不往非禮也,引月秉承著孔老夫子的教導,送了大大的一腳給碧奕,後者吃痛,卻依舊面帶笑意,那一張不輸國色的臉上,再次覆蓋上了那種頹靡的色彩。
三人走出鳳儀宮,白翎羽站在最靠近門邊的位置,眼睜睜看著三個人走出去,目光最終還是停留在了擇刑的身上,而此時,擇刑亦回頭,波濤洶湧的情緒被他完美的掩蓋在眼底,他淡淡掃過他的臉龐,淡淡跟著碧奕鹿野走出宮闈,若不是引月看到了他突然握緊且在顫抖的拳頭,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人的心裡正接受著一場巨大的震動。
待三位使者退下,一直保持著良好笑容的皇帝才垮下臉:“翎羽,熙兒,逸兒,跟朕來。”
不消說,見到這種情況,引月也知道皇帝這是要發威了。從軒逸那裡急急拿來的十萬兩,即使昨夜白翎羽一夜無眠的去週轉,也難免會有破綻,一切用度在今天也出現了很多供應上的問題,比如,除了碧奕三人的杯子,其餘所有人案上的全是銀盃,這明顯是資金不足造成的。
負責這一次迎接的軒熙軒逸自然在劫難逃,白翎羽則被太子於昨天拉去頂缸了,是不是皇帝授意的,引月尚且不得而知。
☆、十四:給我一個槓桿,我就敢打得他們滿地找牙(3)
想到這裡,引月眼中的光芒微微退了些,她跟著怡嬤嬤她們一起走出鳳儀宮,哪想才到門外,就被沈清塵一把扯住了:“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皇上要見公子,臉色還這麼難看?”
“昨天你跟白淋雨一夜不眠,可有查清到底虧空了多少?為什麼十萬兩銀子補下去還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十萬兩銀子足夠充門面了,怎麼還會連官員的玉杯都搞不定?
被引月這麼一質問,沈清塵的臉色也變了,今日他是太監打扮,所以看起來沒有昨天那麼驚悚:“跟我來,我們到人少的地方去說。”
有些話上不得檯面,尤其是這樣有可能涉及到大部分官員的話,能隱蔽些自然最好。
與此想法,引月跟著沈清塵走到了鳳儀宮後面的一個名叫風波亭的小亭子裡,這個亭子算是處在御花園中,因而來往的宮人不多。
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沈清塵才沉沉嘆了一口氣:“這些朝廷官員都有欺上瞞下的習慣,劉勇送來的賬目表可能沒有動過手腳,但是在手下官員那裡,卻早已造過假,十多萬兩的虧空,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你的意思是,虧空遠比報上來的賬目大得多?多了多少?”十萬兩都填補不了鳳儀宮的今日用度,這筆虧空的數目,自然讓引月不敢往下想。
“這次朝廷撥款百萬當做使臣來朝的一切用度經費,可是在公子接手的時候,已經虧空了六十萬兩。”所謂一層刮一層的剝削,沈清塵早年也聽白翎羽說起過,可是親身經歷了,他才覺得這種貪汙的可怕,六十萬兩,公子一輩子的俸祿都不夠。
引月聽到六十萬兩虧空的報賬,心倒是安定了些許。好歹不是九十萬兩,是不是該說那些官員還是有點良心的?
“我找軒逸借的十萬兩,公子是怎麼用的?”無論怎麼說,十萬兩也夠鳳儀宮這一餐飯的用度了。
“公子沒有一官半職……”沈清塵啜啜道。
“我知道。”若是白翎羽有那麼一官半職,也不會坐在鳳儀宮最下面。
“朝廷除了高階官員外認官不認人……”
☆、十四:給我一個槓桿,我就敢打得你們滿地找牙(4)
“你挑重點說!”公子沒有官職,有人買他面子卻只是假意的,這些她都看出來了,他沈清塵能不能說些有用的?
沈清塵被引月這麼一吼,終於軟了氣勢:“所以要那些人辦事還要塞不少銀子過去,公子昨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