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是雙贏。但是真要跟那醜人一般用人肉養蓮,未免也太殘忍了。
胡蓮聞言,慢慢走到潭邊,往下望,起初並不能看到什麼,潭面漂浮著太多的絮狀物,把地下的東西都給擋住了。
她皺了皺眉,就要伸手撈開那些雜物。
“用這個吧。”連連遞給她一根樹枝,“那水要比河水冷上好幾倍。”
胡蓮點點頭,把樹枝接過來,輕輕撥開那些棉絮一般的東西。當她看清底下的東西時,連連明顯看到她的手猛然一抖,濺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兒。
“你看她也沒比我好多少嘛,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琴連連低聲地和葉閒說,嘗試著挽回自己剛看到那底下的屍體時,不斷嘔吐的形象。
“老師!”那邊的胡蓮卻顫抖著喊出來,醜人身體被水泡得再變形,他的塌鼻子和歪嘴巴還是那樣子,一眼就認得出來。
“他是你的老師?”連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原來這個阿奢當年並沒有那樣瘋魔,甚至在胡族是一個備受尊敬的人,他是胡族的天才,僅僅在而立之年,已經負責教導族裡一半的小孩。
胡蓮也是其中之一。
甚至於,他的才華,他的談吐,他的見識,他的幽默,讓正當芳華的胡蓮完全忽略了他的外表,以及大她一輪的年紀,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但是在某一天,他卻悄無聲息地失蹤了。
她找了他許久,一無所獲。
不想今日在這裡,終於找到了他,他卻死得那般悽慘,那般狼狽。
胡蓮只草草地和連連他們解釋了下他的身份,便收拾了心情,吩咐族人過來,要想辦法把阿奢的屍身撈起來。
可惜無論他們做了多少種嘗試,他還是牢牢地躺在潭底。
直到胡蓮命人把表面上的絮狀物徹底撈淨,他們才發現,他雙手分別緊緊地抓著一塊岩石,至死都不放手。
“為什麼?”她不解,“為什麼他要抓緊潭底的岩石?”
“這裡本來有一大片盛開的雪蓮,都是他用人肉和寒潭滋養出來的。後來我們爭執了一番,那雪蓮受影響,成片地枯萎,他看不下去,直接跳入潭底,犧牲了自己來保住雪蓮。”葉閒也有些動容,想來這人會水,但是要保住雪蓮的執念太深了,竟然寧願死死抓牢了潭底的石頭,也不願再從潭裡起來。
“你何苦,你何苦!”胡蓮眼睛通紅,再也顧不得任何事情了,直接把手伸到潭裡,發了瘋般地要把底下的那人撈起來。
她還記得那一年,她只是碰落了雪蓮的一片花瓣,便被父親狠狠地責罰了一頓。
她只是喜歡雪蓮,卻連輕輕碰碰它,都要付出那麼沉重的代價。和他大吐苦水,他只輕佻地說:“你若喜歡,我什麼時候種出一片雪蓮來,整個兒送你。”
她只道是戲言。
“快阻止她!”連連見胡蓮的臉色已經泛了青,連忙上前要把她拉回來,可是難敵她那魔怔之後的氣力。
葉閒也連忙上前去幫忙。
怪人們意識到不對,也簇擁而上,一時雞飛狗跳。
等到把胡蓮扯開時,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連連亟亟把剩餘的寒菇全塞到她嘴裡去,好在還有一點反應,到底是嚥了下去,臉色好了那麼一些。
“要徹底驅除了她的寒氣,難道也要……”連連說一半,瞥了葉閒一眼,到底沒好意思說下去。
“不用。她的寒氣沒有你當時的重,一朵盛開的雪蓮足以給她驅寒了。我們還是儘快把雪蓮種上吧。”葉閒否定了她的猜想。
“單純的雪蓮也可以驅寒?你怎麼知道的?”連連回憶了下醫書裡的內容,好像沒看到這種描述。
“我試過。”葉閒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試圖和一旁的怪人溝通,讓他們幫忙把雪蓮種到寒潭邊上去。
“什麼時候的事?”連連扯住他,“說清楚。”那日她醒來,只知道他費了極大的氣力救她,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既然他試過,想必也曾受了寒。莫不是在那之前,他也掉進寒潭裡了?
“你被推倒到潭裡,總要有人把你撈出來呀。”葉閒磨不過她,只能儘量簡略地說一說,“不過當時潭裡的寒氣沒有現在重,不礙事。”
連連慢慢放開他的袖子,哪裡不礙事了?這寒潭的寒氣能小到哪裡去?他又要救她,又要對付難纏的醜人,那情況光是她想像一下,都覺得驚險。
他在她昏迷的時候,竟然不聲不響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