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面再怎麼平靜,到底心裡還是怨的。
連連覺得心疼,握住她的手,“如果他真的負了你,我們不理他也罷,只是這樣好端端的,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好友掌心的溫度微微捂暖了怡嘉的心,她臉上的偽裝終於漸漸融化開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在她零亂的敘述中,琴連連總算摸清了一點點來龍去脈。
自她離開後,本來怡嘉和喬燁已經開始籌備婚事了,不想先前看上怡嘉的白家公子因為皇帝的這一賜婚,大為光火,覺得都已經鬧得滿城皆知他非岑怡嘉不娶,如今竟然被當眾打了一嘴巴。
白家氣不過,再加之不容許有新興勢力抬頭,於是起了報復之心。
就在他們的大婚之日,岑家被人在御前參了一本,以結黨營私的由頭,岑怡嘉的表哥,才被任為大將軍的袁蒙首當其衝。
袁蒙的大將軍自然當不下去了。
更是連累了岑家。
原本岑家的財富就被皇帝所忌憚。這個奏摺一起,頓時引起軒然大波,只略略查證了一下,便將岑家給抄了,為奴的為奴,為婢的為婢。
岑父見偌大的家業居然一夕之間盡數毀去,受不得打擊,當夜便去了。
少了這個主心骨,本來要散的家立時土崩瓦解。
岑怡嘉這個落魄小姐自然也逃脫不了成為官奴的命運,只不過想是白家刻意,竟然將她要到府上,百般凌辱。
後來她著實受不了,又尋了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才拼著命從白家逃了出來。
琴連連聽得眉頭深鎖,怡嘉對她並沒有什麼隱瞞的地方,乍一聽起來似乎挺合情合理的,可是仔細推敲起來又覺得處處詭異。
其他的不說,單是岑怡嘉這一點。
既然白家對岑怡嘉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她。既是如此,她落到他們手裡,無異於羊入虎口,怎麼可能一個人那麼輕而易舉地逃跑出來?
而且,連連還記得袁蒙日後將是大富貴之人,又會助怡嘉兩人良多,怎麼現在反而害了他們兩個?
難道這個世界的軌跡已經徹底地越離了嗎?
正想著,那個救了她們的人已經帶著草藥回來了。
“把這個揉爛了,敷上去就好。”他直接遞給怡嘉。
怡嘉接過,對著那團草藥猶豫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