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去跟小櫻睡,今晚我想跟娘睡,女兒有些悄悄話想跟娘說。”
林大娘見著女兒回來後越發的黏糊自己,又主動要跟著自己睡,哪裡有不樂意的,忙叫周姨娘搬了東西去小櫻那裡,又叫小櫻把甜兒的東西搬來了自己屋。
晚上收拾好,林大娘和甜兒母女倆窩在一個被窩裡,甜兒抱著林大娘問道:“娘還喜歡女兒,稀罕女兒麼?”
“傻丫頭,哪裡有做孃的不疼自己女兒的道理。”
“女兒想跟娘說幾句心裡話,行嗎?”
“母女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傻閨女。”
“娘,女兒覺得娘太過於縱容大哥了。”甜兒說完,想看看母親的臉色,無奈屋裡沒有燈,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果然,一陣沉默之後,林大娘道:“可是有哪個嘴碎的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娘,您說哪兒去了,聽我說完嘛。”
“說吧。”
“大哥整日裡沉醉於酗酒,家裡本來就不寬裕,全家人的生活費都沒他一個人的酒錢花的多,這個暫且不提,酗酒傷身又喪志,娘,大夫也說了,大哥因為長期酗酒已經傷及五臟六腑了,若是再這麼下去,大哥的身體遲早得垮下來,而且大哥現在哪裡還有半點生氣,不做文章不拿筆又不事生產,娘,您再慣下去,大哥可就成廢人了。”
林大娘沒想到年幼的女兒居然一本正經地教育起自己這些,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不想兒子好麼,不是沒辦法嘛。
“娘,大哥是林家嫡出的獨苗子,若是在您手上出點什麼事,到時候您可拿什麼來跟爺爺和爹爹交代啊。”
“娘,我們母女兩人的今後不都指著大哥嘛,難道還能指著姨娘生的二哥不成?大哥不爭氣不上進,我們母女臉上也無光啊,娘,我既是為了大哥好,為了您好,更是為了將來我嫁了人能在婆家說得起硬氣話啊。”甜兒知道,勸自己的娘只能這麼勸,可憐的二哥只能被她犧牲了。
“娘,您也不想爺爺和爹爹指著您說慈母多敗兒吧?”
“可是,我該說該勸的都說了勸了,你大哥受的打擊太大,轉過不彎來啊。”
林大娘還是一根筋,不是我的兒子不好,是環境壓迫的原因。
“娘,趁著大哥在家養傷,我們先把他的酒癮戒了。”
“怎麼戒啊?”
“大夫不是說大哥多則要在家躺個一年半載的嘛?我們就把大哥關在家裡關個一年,只說大夫吩咐的,不讓他出門,他自然無處喝酒去。”
“那,那你大哥要是鬧起來呢?”
“娘,您只用說是大夫吩咐的,不管他如何鬧,都不讓出門,也不給他酒喝不就成了,大哥到底是您的兒子,不會真忤逆您的。”
甜兒想了想又道:“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大哥心裡煩悶,自暴自棄,根子上是因為家裡破敗,功名被奪,仕途無望。”
“娘,過段時間我們可以騙一騙大哥,只說二哥在外打聽到訊息,聖上為了安撫民心,要恢復罪官子女的功名,大哥一聽科舉有望,定能重新振作的。”
“可是,那畢竟不是真的,你大哥他萬一日後知道了真相怎麼辦?”
“娘,只要大哥重新拾起書本,研究學問,就算是不能走科舉仕途的道路,也可以成為一代大儒,為萬世師表,只要大哥重新打響名號,有了聲名在外,自然會有貴人相助。”
聽到甜兒說的這麼言之鑿鑿,林大娘的心裡也活泛了許多,是啊,若是大郎能再振作起來,憑著以前的底子,做學問那是半點不在話下啊。
“娘,大哥和大嫂也和離了那麼久了,二哥也逐漸年長,家裡還是應該存點餘錢,兩個哥哥都該娶妻了,林家的香火也是大事啊。”
林大娘心裡一震,女兒大了!這是提醒自己要給她準備嫁妝了。是啊,女兒自己掙了錢留著做私房,不給自己存著,怕也是有這個心思,害怕錢到了孃的手裡一轉手變成酒進了大哥的肚子。自己非但沒有本事給女兒準備嫁妝,還要拿女兒的錢貼補那不爭氣的兒子,難怪兄妹兩個會吵架,難怪女兒要離家出走,原來,都是自己這個娘當的不好啊。
“娘,二哥雖然不是您親生的,卻也是您名下的兒子,為了面子也好,為了裡子也罷,娘您也明著讓二哥留點私房吧,明著還好,他不敢多留,心裡還能念著您的好,像現在這樣,您讓全交,可誰知道他暗裡又留了多少呢?您沒得他個好,還招來埋怨,外人要說也是說您不厚道,欺壓了庶子。”甜兒一口氣說完,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