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窗楣上懸掛的風鈴搖曳得叮鐺作響。我看著帆鼓船動的半江,不好的記憶一一湧來。釣魚也是,喝酒也是。受過傷的女人,好像特別容易計較,我暗自嘲諷。
“青師每次來這半江閣都喜歡站在視窗看著江水發呆,不知有什麼好看的。”菜餚還沒做好,陳新瑕無聊的到處亂逛,最後湊到我跟前,腦袋伸出小窗,東瞧西看。到底沒看出個所以然,又轉了回來。
“呵呵,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想了想,還是換個心情去看這半江的比較好,何必自己給自己找煩心。卞之琳的詩確實很有韻味,讓人心境一寬。
“聽不懂,亂七八糟的。”陳新瑕甚覺沒趣的走開了。走之前又朝視窗望了一眼,頓時咋呼起來:“我道你亂七八糟胡言亂語什麼呢,原來是看見林語卿了。”
我臉頓時一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林語卿,可是天天有人在我耳邊提他的名字,煩心。
陳新瑕一臉發現新大陸般,又叫嚷起來:“喲,你今個是怎麼了,平時見他不都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麼?”
“新瑕,閉嘴。”鄭嵎呵斥道,聲音比平時又冷了一度。
“哦……那啥,我又說錯話了,青師,對不起。”陳新瑕捂著嘴,嘟嘟囔囔道。她這模樣倒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在惡搞,真是敗給她了。
我嘆口氣,回身不再看窗外風景,找了椅子坐下:“無妨。”說著斟了杯茶,灌上一口。心裡稍微舒坦些。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最近老是動氣,尤其是對於林語卿。既然決定了無視他的存在,又何必過多的去在意。真是頭疼。
“青師可想好了這春宴在什麼地方舉辦?”鄭嵎玩弄著手裡的茶杯,問道。
春宴……
我從暮川口裡得知,這“春宴”就像中國古代騷人墨客集聚一堂吟詩作對高談闊論的活動。前天女皇也跟我提到過,並對這場春宴的期待很高。聽她的意思是,求賢若渴,招賢納士,想將這朝堂來一次大血洗。
官員換血這種事可不是個好差。其中利害關係多著呢,要是處理不好,難免不成為眾矢之的。許是瞧著我這王女的身份特殊,威信高,剛好高官不敢得罪,百姓又想攀結。便把這差事扔給了我。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