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陳昶便開口問起昨晚之事:“王女,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歌冷哼一聲,怒氣騰騰的瞪著我。我只得假意咳嗽兩聲,不再提及。陳昶以及在場之人見此狀,也不再說話。只是神色各異的看了看明歌,再看了我幾眼。
屋中再次靜了下來,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才有宮人高呼女皇駕到。屋中之人聽此皆站了起來,待女皇進來,齊齊下跪行禮。我扯扯嘴角,也彆扭的跟著跪了下來。
“眾卿平身。”女皇威嚴冷冽的聲音與我平日裡聽的大為不同,不禁感嘆道,這女皇做得真累,天天都得在人前掛一張面具。
眾人起身後已見女皇坐了高堂之上了,不怒自威的冷眼掃著屋內站著的臣子:“眾卿請坐。”
屋中眾人低眉順目的各自坐下了,等著女皇發話。我看著平日裡橫行霸道的謝真聰也有這麼乖順穩重的一面,才覺小瞧了她,暗忖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
“明歌皇子,昨夜之事是我商國對不住你了。我商國與季國交好已久,如今出了這等事情,朕若處理的不能讓皇子消氣,哪裡對得住兩國的情誼。皇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直到皇子滿意為止。”女皇大方爽快,給足了明歌面子,盡是偏袒他的意思。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都變了幾變。要知昨晚明歌可是揚言要殺了周勝的,女皇這麼一說,也就是將周勝的命交到了明歌手上。女皇的這種做法在場之人皆明白,只怕這官員換血之事提前了。我本以為女皇事先會顧及點謝家,不料這回真的下了狠手,不給一點面子。
“女皇陛下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先謝過了。”明歌臉上狠戾之色閃過,朗聲道:“我別的不求,你願陛下將這周勝交與我手上,任由我處置。”
女皇正要開口答應,謝承仲連忙站出來,打斷了話頭子:“吾皇三思,周勝乃御軍統領,職責之大不能這麼草率處決了。再說此人是個忠厚老實之輩,跟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陛下也應該知道,她怎會做出這等鼠輩行為。昨夜我去大牢見過周勝了,此事恐有蹊蹺,還請陛下容我細細查探一番。”
明歌冷哼一聲,從衣袖裡抽出一本摺子,隨手一甩,扔到謝承仲面前,譏笑道:“謝將軍不用維護你手下那不成氣候的爛女人了,明眼人不說瞎話,你且看好摺子上的罪證。我可是一夜沒睡,好不容易找齊的。”
謝承仲僵了僵身子,看著明歌滿是陰狠之色,哪曾想到明歌會這麼不給她面子,不但直接駁了她的要求,拿出罪證,還無禮到扔摺子到她腳邊。倆人僵持著不甘示弱的對視半刻,直到女皇命人將摺子呈上去,才各自坐了回去。
女皇開啟摺子看了半響冷笑道:“謝將軍欺朕甚多啊!”說完將摺子扔到謝承仲腳下,對張鴻鳴吩咐道:“你將人看好,皇子什麼時候提人,都隨他。但如若皇子提人的時候,周勝有個什麼閃失,為你是問。”
張鴻鳴瞅了謝承仲一眼,拜跪接恩。謝承仲面無表情站在遠處,不知心裡打的是什麼注意,謝真聰將摺子拾起,嘴角一勾,有種嗜血的意味,抬頭向我看來,片刻後轉到謝承仲身後順從的站立著。
屋內再次靜了下來,眾人心思百轉,各有較量。這時右相不合時宜的呵呵笑出聲來,不急不緩的說道:“這皇宮是女皇居住的地方,是商國重中之重。御軍不可一日無首,還請今日將人給定下來吧。”
左相隨即附和道:“右相說的極是,這御軍統領還是早日定下來為妙。”
謝承仲眸光閃閃,和右相對視一眼,正欲開口,卻聽得鄭寧華清冷的聲音響起,滿是威脅的意味:“謝將軍,這次由我來推薦一位將士如何?我難得見到一個合意的後輩呢,想提拔提拔。”
謝承仲冷笑一聲,沉聲道:“能得鄭尚書慧眼親睞的,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此等人才定不能被埋沒了。”
“先謝過謝將軍了。那我就不客氣的舉薦了?”鄭寧華微微一笑,可看著謝承仲的眼中,卻是冰冷一片。
“請便。”謝承仲意興闌珊的應了一句,便帶著謝真聰坐了回去。
“陛下,太尉長女元思南是個穩重敦厚的孩子,此女也是將門之後,功夫了得,為人做事從來都是一絲不苟,極為嚴謹。她是微臣看著長大的,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望陛下能給她個機會。”鄭寧華說此話之事朝我看了一眼,意味明確。
我心中明白,元思南是我結交的朋友。鄭寧華是在給我培植勢力。當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右相對此付之一笑,左相神色莫測的端坐一方不著片言隻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