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嚴肅到讓我失去了底氣,苦極反笑了:“不可能,成芸是我親生姐姐,她根本不可能害我!他們在血口噴人,他們說謊,他們在陷害她!這分明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傻子都能想清楚,你們有沒有認真調查!有沒有搞錯!”
陳軒炎冷笑:“不可能?哼!我也希望這不可能,可惜遙兒,她已經招了。”
“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成芸對我那麼好,那麼親切,她和我聊天是那麼真誠,處處為我著想,她說我喜歡我這個妹妹,我們是留著相同血脈的親生姐妹,親姐姐怎麼可能殘害親妹妹?
只聽陳軒炎很絕的說:“遙兒,你昏睡了整整兩日,案子已經審完,不論你信是不信,成芸已經招供,現在在天牢中。明日斬首。”
“不要殺她!無論怎麼說成芸都是我的姐姐,我不相信她會這麼做,即使是她做的,她一定有苦衷,帶我去見她,我不相信她會害我!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覺!”
“好。”他平靜站起身,招呼梅姐姐進來為我梳洗:“梳洗好了,我帶你去見她。”
鏡子中的我兩頰微微的浮腫,是被羞辱時挨巴掌留下的。梅姐姐心疼的為我擦拭:“小姐,疼嗎?”
我神不守舍的的說:“不疼。”然後捉住梅姐姐的手臂急切的說:“梅姐姐,她是我姐,我的親姐!你相信她會害自己的親妹妹嗎?”
梅姐姐難過說:“小姐,小梅和你一樣不好受。也許,許多東西都在隨著時間改變吧……”
陳軒炎帶我進天牢,那裡晦暗陰冷,並有重兵把守,一路上所經過之處,我看到了那些綁架我的人全都半死不活的被鎖鏈懸吊著,渾身是刑傷,目光飄到它們的下身我不禁駭然,每一個人都被斷了命根子!呻。吟聲傳到我的耳朵令我不寒而慄,噁心的情景讓我想到那日被羞辱的場面,忍不住蹲在地上扶著柱子嘔吐起來,彷彿五臟六腑都要吐出,陳軒炎擔憂的輕拍我的背,恨之入骨的吩咐道:“傳朕旨意,這牢中之人滅三族,其人凌遲,爆屍三日,不得埋入黃土。”
“遵旨。”
牢中之人頓時哭號起來:“皇上開恩吶!皇上開恩啊!……”
這殘暴讓我渾身一凜,他們雖然擄了我,我畢竟逃了婚還不是皇妃,這樣狠歷的懲罰於情於理都太重,便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小聲說:“他們也是替主子賣命身不由己,而且他們的親人也是無辜的……”還沒說完,陳軒炎怒喝一聲:“給朕割了他們的舌頭!”
冷冽決絕的態度堵住了我的口,只剩下一句:“不要這樣對成芸……”
他拉起我,皺著眉點頭不做聲的牽著我繼續走,直到最後一個單獨的牢房前停下,一個安靜優雅的背影正對著我們,聽到聲音也沒有轉身。那蕭條的影子,沒有一絲瑟縮,筆直的站著,衣衫依舊那麼幹淨,只有髮絲微微凌亂,她昂著頭透過小小的天窗專注的望著外面的天空,許久許久。
終於,她側過頭微笑著用美麗的聲音說:“既然來了,怎麼都不說話?”這聲音彷彿在和朋友說家常一樣灑脫。
“姐姐。”我輕聲叫,如魚刺哽住喉嚨:“是我。我……我想知道……姐姐,我相信你。”
“遙兒,派人劫持你是我做的,叫人毀你的容也是我做的。”
我堅定的說:“我不怪你。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只要你現在搖個頭說不是自己就行,什麼都不用管,我一定讓你出來!”我渴求的望向陳軒炎,希望他能饒了成芸,儘管他打定主意賜她一死,我也要竭力懇求他保住成芸的命。
她這才轉過身:“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是我姐,親人沒有隔夜仇。”
她笑著,點點頭,秋水般清澈的雙眸蒙上一層水霧,兩滴清淚掉在地上:“親人沒有隔夜仇,姐姐會記住這句話的。其實姐姐在宮裡獨自生活一直很孤單,等著盼著你能進宮,這樣就有個伴了。可惜,姐姐自己毀了自己的福氣。佛門說的對,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後宮爾虞我詐了這麼多年,我使用各種手段得到了皇帝的無限寵愛,到頭來卻得不到自己真正愛的男人。為了這個男人,甚至要毀了你。‘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呵呵,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報應來的真快。我這種人死了,也要步入地獄的……”
她迷醉的望向陳軒炎。帶著幽怨,哀傷,濃濃的愛慕,大膽而貪婪,像是要看完一生一世。這一刻,一切疑惑都已解開,我便已經瞭然。多情不似無情苦,一切由情生,一切由情滅……想不到她愛上了陳軒炎,一個她永遠不可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