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個蘇軾嘛,當然是宋—”我停住,不好說下去,宋朝還沒有開始啊,蘇大文豪現在應該還是個小孩子吧。“先生,送什麼?”阿隨納悶的看著我,不明白我要說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你先別問我了,給我送杯茶水來吧,咱倆好好嚐嚐月餅。”“好吧,”阿隨向廚房走去,邊走嘴裡還在邊嘟囔,“什麼送嗎?難道是送菜的?說了一半又不說了。”看他那一副不解的樣子,這的確沒法解釋。我只好笑著搖搖頭。
院外有人來了,車馬聲告訴我,還是駕駛著四馬套的豪華馬車。
阿隨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先生,有個公子說要見你。”我沉著不語,想了想,問道:“是何等模樣?”“身材魁梧,方面大耳,氣質不凡。”阿隨倒是很會形容。
我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我整整身上長袍,下意識的看了看銅鏡,裡面的書生,雖然身材單薄,面目清秀,但絕對沒有半點女兒形態。我用寬寬的布帶將豐滿玲瓏的胸部緊緊束著,在內衣裡縫上肩墊,外面罩上長袍後,一馬平川的身型雖然不夠高大魁梧,但也絕對不會令人想到這是女性。難辦的是聲音,平時粗著喉嚨壓著嗓子說話特別累,有時忘形了聲音會不由自主的恢復到尖尖細細的聲調,好在大家從一開始就習慣了我的娘娘腔,倒沒有誰覺得異樣。只有到了睡覺的時候,我才會放鬆所有的束縛,讓身體自由的舒展,夜裡,是我最輕鬆的時刻,可是,卻會失眠,女兒身會時刻提醒著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人才存在。
既然他找到這裡,說明他還是懷疑那天在張府的相遇。一定是張永德將我的住址告訴他的。既來之,則安之,一切按兵不動。能夠瞞下去是最好。
他束手背對著門,看著牆上那幅畫,那是我親筆所繪的《將軍伏虎圖》,畫的是一個少年英武的將軍赤手空拳將猛虎制服的場面。將軍面目英俊,身材魁梧,打虎的動作頗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雄偉氣勢。那是我心裡的英雄。
我輕輕的腳步聲進了客廳,他沒有回頭,從背影上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裝束比以前華貴很多,一襲淺蘭緞袍玉樹臨風般瀟灑不凡,腰束白色緞帶,更顯得肩寬背闊,身形高大強健。看來,他是加官進爵了,離他的輝煌命運又邁前了一步,唉,我暗歎著。
“先生習慣背後觀察人麼?”彷彿知道我在細細的觀察他,他的語氣裡有幾分戲謔,不知為何,我卻覺陌生。
“上官無涯見過公子,夜已深,不知公…………”,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我害怕見到他自己久築的精神高臺完全瓦解,剩下的話卡在口裡,趕緊低下頭,默默無語。
“你為何不說完?”他柔聲道,離我四五步的距離,卻仍然傳來男性那股強烈的荷爾蒙氣息。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心裡像哈姆雷特一樣,開始作“生存還是毀滅”的矛盾選擇。那股男人特有的味道似乎就在鼻子跟前,不知為何,有幾分奇怪的感覺,睜開眼,眼前半米不到的距離,立著他偉岸的身軀,我沒有聽到腳步聲,怎麼他一下就近身了呢,下意識的慌亂了,竟然“啊”的尖叫了一聲,我知道自己把一切搞砸了,只有女人才會在驚慌時尖叫,不管那麼多,趕緊弓身後退吧。
我退後一步,他逼近一步,我不敢抬頭,只是像做賊心虛的人一樣步步後退,他步步進逼,直到我身體貼上牆壁。
“上官無涯?你,到底是誰?”來自他身體的那股男性菏爾蒙的氣息如風般撲面而來,我幾乎要暈了,是的,我的命就是一定會註定要遇到很多離奇古怪的事,就像匡胤的生命裡註定和我承擔一段感情一樣,天註定要發生的,我會順從。下巴被一隻手輕輕抬起,我只好閉上眼,身體虛弱一般要倒下去,所幸的是後面的牆壁可以讓我倚靠。一隻結實的胳膊緊緊抱住了我柔軟的腰。
“你…,放肆!”我驚慌的抬起頭,正色道。因為我突然發現,儘管他的雙目和匡胤一樣熾熱如炬,一樣璀燦晶瑩亮若星辰,但是,他絕對不是他,而是酷似他的另一個人!簡直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連說話時的音質,語氣甚至語速都一樣,幾乎騙過了我的耳朵。只是,眼前的他,更年輕,更多幾分英俊。眉目之間卻少幾分他身上那股誠實憨厚的質樸氣息。
“閣下,請自重。”我面含慍怒。從他和牆壁形成的包圍圈裡逃脫出來。
“上官先生,如果可以,能否改稱上官小姐?”這人臉上出現了惡意的輕浮。
我心頭火起,什麼人?當我這無涯書院是任你輕薄侮辱的地方嗎?看他衣衫